倾渊自己也不过就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仍然是懵懵懂懂的，所以，他不知道妖界，魔域，冥界，神界，这本来也不会让帝玺觉得奇怪。
“因为不知道这股味道是不对的，所以其实倾渊大人还是犯了一点儿小错误的。”长梦这会儿笑得倒是有点儿不是很厚道的样子。
“你这么揶揄自己的主人好像不太好吧？”帝玺看到长梦这幅表情，也忍不住开了一个玩笑。
长梦挑了挑眉，看起来非常轻松的样子：’反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倾渊大人也不会知道。‘
“你都说了我是倾渊了，你就不担心我对你挟私报复？”
“你是倾渊大人的转世，所以也拥有跟倾渊大人类似的品质，你不是这样的人。”长梦倒是说的非常真诚：“我了解倾渊大人的为人。”
帝玺听了这话，却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话虽如此，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如你所想一样的，倾渊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善人，他会为了自己心里看中的人触犯天规，不是么？”
“你很喜欢连城和卿离天君，对么？”长梦没有回答帝玺的问题，反而反问了一句、。
帝玺有些愣怔，却仍然没有逃避自己的本心，点了点头：“是。”
“那么，如果有朝一日，连城跟你说，他不想再做这个壁国的皇帝了，卿离天君也不愿意再承担着这天大的责任了，你会怎么做？”长梦继续追问。
帝玺没有吭声，似乎是在思索什么一样，许久之后，她才笑了笑，有些勉强地说道：“说实话，我并不知道，但是我绝对不会做出损人利己的事情来。就算我是倾渊的转世，我也不是倾渊了，这一点你明白么？”
长梦呵呵一笑，笑容有些不屑的模样：“好话是个人都会说，可是，这些漂亮话终归只是漂亮话罢了。”
帝玺听到长梦这么不屑的笑声，难免心里有些芥蒂，可是她跟长梦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她不会懂他，自然也不指望长梦能理解自己了。
“算了，这事儿没有什么讨论的必要，你看，倾渊大人是不是很勇敢？”长梦对倾渊似乎的的确确非常敬仰和崇敬，或许在长梦眼里，倾渊做什么都是正确的。
帝玺探头看了一眼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嘴角本来有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现在却全都消失不见了。
倾渊打开了长梦家里的大门，将其他人缩在外面，一个人走了进去。
帝玺想要凑过去看个究竟，却被长梦给拽住了：“不用进去了，一会儿倾渊大人就会出来的。”
帝玺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她仍然对里头会发生的一切很感兴趣，她很想知道，倾渊进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因为长梦的阻拦，她看不到里头发生的事情，便只能根据长梦家里气息的变化来大致判断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
按照帝玺的观察来看，她基本上可以确认，对长梦动手的应该是魔域的人，因为这一股魔气跟魔域的魔气基本上是类似的，虽然有一点点不太一样的地方，但是大体上是没有什么变化的。
而且，帝玺还发现了一点小问题，那就是，虽然笼罩着长梦家的绝大部分气息是属于魔域的，却还是有一点点气息并不是魔域的，而是……天界的味道。
这一股味道非常浅淡，浅淡到如果不是认真感受的话，甚至未必能察觉到的地步，帝玺不明白这一股味道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却明白，这一点点味道绝对不可小视。
“倾渊大人马上就要出来了。”长梦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调似乎突然颤抖了一下，似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是足以撼动他的心神的。
帝玺看了一眼身边的长梦，试图捕捉到长梦的面部表情变化，可惜，她什么都没有看出来，长梦脸上的表情就像是一汪死水一样，完全不起波澜，就算是让人看着，都觉得格外平静无波。
“长梦，我很好奇，过去的你看起来还那么可爱，为什么现在……”
帝玺的话没说完，就被长梦给围追堵截了：“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难道我现在看起来不可爱么？”
“呃……”帝玺不吭声了。
单纯从长相上来说的话长梦跟可爱两个字可是太沾边了，可是吧，长梦之前还像是个正常的人类小孩，现在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坏坏的孩子。
长梦大概从帝玺的表情上读到了什么，他淡淡一笑，说道：“我也成为倾渊战器这么久了，如果还是跟少年时候一样，完全不懂事，那可真就是太跌份了，不是么？”
“话虽如此……”帝玺本来还想在说些什么，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跟过去相比不也一样变化多多么？她都在改变，更别说是长梦这样的人了。
“倾渊大人出来了。”长梦伸手指了指大门。
他的话音才落，帝玺便看到，倾渊推开了门，一张脸煞白，看起来格外可怕。
帝玺的手不自觉地握了起来：“倾渊的情况看起来似乎有点儿不太对……”
倾渊的神态看起来实在是太差了，就像是突然被人吸干了骨髓一样。
“因为倾渊大人以一人之力，将我房间内的魔给杀了。”长梦现在提起这段往事的时候，语气已经非常寻常了：“可是那个时候的倾渊大人只是一个孩子罢了，这样杀人，对倾渊大人来说，还是头一遭。”
帝玺听了长梦的话，眉头却深深皱了起来：“只怕不知是这样，我看得出来，倾渊的情绪不太对劲。”
倾渊现在看人的目光，充满了凛冽的杀意，这样的目光，她曾经也出现过，那个时候，她是为了保护连家的江山，为了守护幼帝，她曾露出过类似的目光，在皇城内，杀了几天几夜，以一人之力，为连家皇帝稳固了江山。
这样的目光，帝玺实在是太熟悉了。
“是啊……倾渊大人的情绪的确不对劲。”长梦说着，竟然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脑袋。
就在这一刻，帝玺猛然发现，自己面前的一切全都褪了颜色，渐渐地，她目之所及，再次变成了眉山的模样。
长梦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的神态也有些萎靡，等到他抬起头的时候，脸色也煞白地下人：“后来的事情，被倾渊大人抹去了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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