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慕寒第一个拜访的是蕴风阁的一位长老。
这个长老是个好战分子,只是这一次他是被血魔崖的魔修打伤,内府几乎全碎,修为也从大乘期直接跌落到元婴期。
这样的结果已经算得上是乐观了,要不是曲慕寒救治及时,只怕这条命都会丢掉。
即便如此,这个长老也在吵嚷着要回到战场,让负责看护的几个百花谷小姑娘头疼不已。
曲慕寒还没有进入医寮就听到了一阵吵闹声。
“前辈,你的伤势还没有痊愈,不能离开!”一个少女苦口婆心地劝说。
“等老子上好了,仗都打完了,还去个屁啊!你让开!”一个粗犷豪迈的声音洪钟一般。
曲慕寒微微拧眉,挥手设下一层隔音结界,和葛巾相携而去。
“不让,我要是让你走了,我就得被大师姐骂死!”
曲慕寒瞧了葛巾一眼。
葛巾的眸色也有些古怪。
她什么时候骂过人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
曲慕寒的气息很是特别,一踏入医寮,就被里面的人察觉。
医寮内顿时安静下来。
曲慕寒来的很快,不大一会儿,就看到那个粗豪的汉子面红耳赤,不知所措地看着曲慕寒。
百花谷弟子如遇救星一般,看着曲慕寒和葛巾:“大师姐,曲师姐,你们终于来了——”
奇怪,明明是个后辈弟子,就算他修为跌落,也比这个曲慕寒更强,为什么还是被她的气势压住?
葛巾知道曲慕寒人缘不好,认人自然是认不全的,很体贴地悄悄传音给她:“这是蕴风阁的墨长老。”
曲慕寒轻笑:“墨长老何时这么着急?”
墨长老毕竟是曾经的大乘期修士,很快就稳定了情绪:“曲小姑娘,你看老夫什么时候能离开?”
曲慕寒笑,回答很官方:“长老莫急,我们正在努力想办法恢复长老的修为,请你稍稍等待一些时日。”
如此官方的话语,即使是葛巾也挑不出毛病。
这,这和他们熟悉的曲慕寒完全不一样啊!
曲慕寒笑容温和:“我这次是有些私事想要请教长老。”
原来是有求于人。
墨长老算是接受了曲慕寒这个解释:“你想问什么?”
曲慕寒笑:“我想问问我师父,她怎么样了?”
墨长老也有些怪异。
曲慕寒惯识人心,笑容不变,说话的画风却变了:“我家坑货师父大约是担心我看到她出丑狼狈的样子,所以切断了我和她之间的联系,但是这个家伙这么坑?我自然是不甘心放弃这么好的嘲笑她的机会?墨长老,你跟我详细说说她的处境?是不是特别狼狈?”
墨长老:“……”不愧是天剑宗人人头疼的熊孩子!
“你可能要失望了,你师父没有吃亏,只有她把别人打的满地找牙的分。”墨长老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臆想。
曲慕寒得到了答案,心里松了口气,脸上却一脸遗憾:“这样啊!我还以为可以狠狠嘲笑她一番呢!”
墨长老:“……”
葛巾看着曲慕寒,有些无可奈何。
她明明很担心曲欢颜,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说?
葛巾深深觉得曲慕寒这么能作妖的熊孩子风评这么差是活该。
曲慕寒闲话了几句,就有人急冲冲地来找她了。
曲慕寒的话虽然大部分违心,但是她很忙这一点倒是实在的,这里就数她在丹药一道的上修为最高。
曲慕寒礼貌地跟墨长老告辞,不徐不疾地往外走。
看着曲慕寒如此违和的模样,墨长老都有些凌乱了。
他感觉这个天剑宗的熊孩子迟早有一天会精神分裂。
曲慕寒出了医寮,就看到了一个满脸焦急的百花谷弟子。
百花谷弟子先向葛巾问好,然后看着曲慕寒:“曲师姐,不好了,有人向你挑战,约在天支山。”
天支山三个字像是利箭一样洞穿了她的心脏。
曲慕寒神色不见变化,但是她周身的人却感觉气温瞬间降到了冰点,即使是寒暑不侵的修士也有些经受不住。
曲慕寒算不上情绪内敛的人,嬉笑怒骂溢于言表,但是她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没有几个人能猜想到。
现在,他们都很清楚,曲慕寒现在想要做的事情很明显,她想杀人。
葛巾还是第一次感觉这么强烈的杀意。
她很早之前就听说过天支山的那段公案,也听说过曲慕寒是一路鲜血一路剑光杀出来的,但是曲慕寒在她面前,从来没有展现出她凌厉骇人的一面。
曲慕寒似乎一直把她当成温室里精心培养的花朵,稍稍大一点的风雨都怕惊着她伤着她。
或许这样的才是曲慕寒吧!
葛巾对于曲慕寒真正是何等样的面目并不怎么在意。
葛巾并没有失去理智,握着曲慕寒的手:“曲姑娘,你冷静些。”
曲慕寒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朝葛巾笑了笑:“你放心,我很冷静。”
为了证明自己还很冷静理智,曲慕寒抬手揉了揉那个百花谷弟子的脑袋:“我要我的话传递到梵音大陆的每一个角落,然后每一个人都听到,一个字都不要改。如果南无月是因为私仇向我约战,等这场战役过去,我亲自上门挑战;若是他跟我玩弄什么心机,那么所有人都开始追杀这个王八蛋,还有最重要的一句,如果天支山庄的坟冢有任何损伤,无论是因为天灾还是人祸,我都算他头上,他敢让让人动坟冢里的一石一木,他就是狗娘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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