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重回普罗斯佩罗
看着舰桥侧面的虚空中爆出一朵特大号礼花，卡尔可算是暂时松了一口气。
凭借领域，此刻他“全身”上下都感受到了那齐射遗留下来的后遗症--太热了。
是的，真空并非热量的优良导体。
所以正如同限制虚空盾运行的最关键因素是散热系统一样，限制帝国战舰武器功率的罪魁祸首依旧是散热。
而从双方交战到现在，几乎所有狼船都已经进行了数轮完全不顾散热的速射。
有的宏炮炮口甚至都已经出现了明显的热熔迹象。
这便是领域用在太空舰队战上，所第一次体现出来的“缺点”。
远比这些战舰初始设计快上很多的开火效率，会带来散热不足的奇葩问题。
好在就目前而言，所有的野狼们都得到了一阵短暂又宝贵的休息时间。
卡尔清楚这一击就算能把阿蒙打的神魂俱裂，可已经升魔了远超一半的他显然没有这么容易嗝屁。
而至于后续是否还会有新的阿蒙出现，那就基本取决于他是否依旧在奸奇眼中具有所谓的价值了。
好在，不论如何只要今天内不会有的新的阿蒙出现对于卡尔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侧向推进引擎启动，开始减速=
在光芒万丈号失去了最后一名操作者后，它也终于在持续不断登陆的野狼嘶吼下，被重新纳入了卡尔所控制的领域中。
远处的千子舰队群早已撤出了极限射程，只剩几艘巡洋舰以及护卫舰时不时游荡于极限射程边界处，偶尔漫无目的扔上几发鱼雷干扰一下狼船的阵型。
=气密修复工作已经初步完成，所有损毁区域已完成临时隔离=
沉浸于领域当中，感受着赫拉芬克尔号上逐渐被修复的伤口。
卡尔感觉这把好像赚大了。
阿蒙已经帮他刻录了几乎全部千子的灵魂碎片。
接下来他只要跟在狼王屁股后面捡个漏就好了。
当然，要是狼王实在干不过，上去帮个忙也不是不行。
=舰体分离作业开始，光芒万丈号反推引擎已启动=
伴随着光芒万丈号舰尾的引擎再度开始运转，在一阵令所有舰员都感到刺耳的“枝丫”声中，原本狠狠咬合在一起的光芒万丈号舰艏撞角终于和被其深深嵌入的赫拉芬克尔号舰体中部分离了开来。
大量在撞击中被彻底损毁脱离的零件，也随着两艘战舰的分开被一同抛洒到了太空中。
折断的灵能探针、破碎的外置装甲板、被挤压成各式碎块的不明碳化物。
在领域中，这一切对于卡尔来说，显得如此的清晰如此震撼。
与之前打那些畸变生物、腐尸、恶魔不同，这些“近在咫尺”的物体给了他极大地震撼。
这从来不是一场游戏。
和游戏中点一点鼠标然后看着敌方战舰爆成碎片不同。
那些扭曲到几乎无法辨认的碳基物体，时刻在提醒着他什么是胜利的代价。
并且他很清楚，接下来这些玩意只会更多。
甚至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发生在太空中的战斗远比地面登陆战残酷。
在一个个冰冷的铁柜中，每一名舰员唯一能做的便是完成那些他们手头上既定的工作。
和卡尔不同，他们甚至连自己工作的目的都不清楚。
例如，之前那些被命令去挡在赫拉芬克尔号前，为其吸收千子们齐射集火的战舰上，直到爆炸前的最后一刻其上的大部分舰员甚至都不知道下一瞬迎接自己的便是永恒的长眠。
战争的残酷被那些大号金属柜子掩盖于其下。
帝皇不会在意，因为这只是人类的一小部分；
狼王不会在意，因为他的眼里只有帝皇下达的命令；
野狼们不会在意，因为战斗才是他们活着的一切。
可卡尔会在意。
领域的存在，能让他与领域中的每个人建立链接。
在危机的战斗中，他的确没有空分心计算损失。
但当警报解除，一切看似恢复平静的时候，那尚未结疤的伤口才会开始隐隐作痛。
人阵亡。
这里面有阿斯塔特，有战舰中倒了血霉的辅助军，有普通的水手，还有甚至不被帝国记作舰员的奴仆。
领域无法像太阳神之矛一样，向卡尔展示这些牺牲者的过往。
甚至卡尔都无从知晓他们的名字。
但他很清楚，脑中的那个数字哪怕是此刻也依然在不停的上升。
100W阵亡是个什么概念？
哪怕是最残酷的2k战场上，带着负伤者算进去，想要达到这个数字也用了将近半年。
而刚才这才仅仅只是一场遭遇战。
也许对于鲁斯来说，如此微小的伤亡已经算是大胜利了。
但如此庞大的一个数字，依旧徘徊于卡尔的脑中。
他们甚至连一个纪念碑都得不到。
深邃的虚空中，吞噬着生命的神明高高在上。
这里所发生的一切痛苦，只不过是祂们饭后的甜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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