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河瘦小的身形悬浮在虚空之中,而莫安逸脚下踩着一朵黑炎,明显是阿河托起的她。
原来她还未脱离空间缝隙,莫安逸血脉中的时空之力发动,细细感受着空间裂缝里的波动。
阿河身上的短打在这片虚空之中无风自起,虽然是小孩的身躯,但莫安逸能感受到对方体内蕴含的巨大能量,若是打起来定会定会相当棘手,但自己也不是全无底牌,逃还是能逃走的。
“你想怎样?”莫安逸开口问道。
“哈哈哈……”阿河孩子的嗓音在此刻显得异常尖锐,“我想怎样,他们杀掉阿婆的时候可曾有一丝怜悯。”
“哈哈哈……”阿河的笑中带着哭腔,身型逐渐隐没,声音也渐渐变小,直到整个虚空之中只剩下了莫安逸的身形。
莫安逸并未因为阿河的消失而放松警惕,在这片虚空之中,阿河或许是被空间裂缝无意卷进来的冤魂,但黑炎的出现又解释不通,或许,阿河是这片空间缝隙的掌控者。
然,这一念头出现,莫安逸便觉得不可思议,空间裂缝怎会被人掌控。
但情况来不及让她再继续多想,因为她的意识又开始消沉。
等她再次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被困在了一个人的身体里,正漂浮在水中。
她的意识随着身体的主人上下浮沉,然后看到了一个貌美女魔修将“她”从水中捞起来。
她透过身体主人眨着的眼睛看向这人的面貌,她面上遮着一层面纱,看不清样貌,只露出一双明眸,而她的右额之上是一处规整的花纹,和年老的阿婆的花纹一摸一样。
女魔修看着怀中抓着她头发的婴儿,似乎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了被困在婴儿身体里的莫安逸,这样的想法让莫安逸心头一震。
女魔修移开自己的视线,带着婴儿离开了这条河。
因为婴儿的视线有限,所以莫安逸并没有看到身体主人离开的是一条怎样的河。
在离开那里之后,婴儿陷入了沉睡,等再醒来时,抱着他的就成了年老的阿婆,从小长大的地方成了东河村。
婴儿转眼长大,莫安逸自然看到了这具身体看到的所有画面,她这是被困在了年幼的阿河的身体里了。
在那日到来之前,阿河和阿婆一直过着平静温馨的生活,阿婆给了他无尽的慈爱,就像一对普通的祖孙一样,小孙孙每日撒娇,阿婆笑呵呵地应下他的所有请求。
直到那日,午时已过,但阿婆并未按时而归,阿河去西河村找她,却看到整个西河村的人在白日里举着火把,将阿婆绑在木架上,叫嚣着将她烧死。
可是,凭什么。
阿河推开人群,挡在阿婆的身前,跪下祈求各位叔伯不要,但没人听他一个小孩子的话。
贫瘠小山村里的人从未听说过什么修士,那就是诡术,是邪佞之人,只要烧死就不会给他们村的人带来灾难了。
有些妇人看不下去阿河一个小孩子这么可怜的哀求,将他拉起来,拉到一旁告诉他,他阿婆会诡术,放出的术法冒着黑气,那是不详,是要被烧死的,反正阿河他是被他阿婆捡来的,不用怕,也不要为她求情,否则叔伯要连他一起烧死的。
“不要,我不要,求求各位叔伯,我带着阿婆离开这里,不会给大家带来灾难的,求求你们了。”阿河挣开妇人的手,再次跪到众人的面前,不断地磕头求着大家,放过他阿婆,放过他们。
但每个人都冷眼看着他,手中的火把没有丝毫要放下的意思,就连方才拉住他的婶婶都暗暗摇头。
“求求你们了,求求,求求……你们……”阿河哭的上期不接下气,额头已经被地上的碎石磕破,鲜血糊了满脸。
莫安逸的视线逐渐被红色覆盖,画面都覆上了一层血红色,而每个人的脸在这层血色的滤镜下都显得张牙舞爪,他们露着尖锐的牙齿,散发着无尽的恶意,像是恶鬼一般马上就要扑上来将阿河祖孙二人分食掉。
没人顾及阿河的感受,一人在阿婆的身上泼上热油,“滋——”,滚烫的热油沾到皮肤上,瞬间将肉皮烫翻,阿婆死咬着牙,没让自己发出声音,然后便疼昏了过去。
“阿婆——”阿河喊道,可几位壮汉推开他的小身板,将火把掷向了木柴堆,伴着方才的热油,焰火瞬间爆起,炙热的焰火照应着众人的脸庞,直到大火燃尽,里面没有一丝痕迹只剩下一地的灰尘。
阿河看到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如释重负的表情,他们带着骄傲和炫耀的神情深深地刺激到了阿河此刻脆弱的神经。
“啊——”阿河仰天长啸,还未离开的众人被他这一声吓到,纷纷停下了离开的脚步,转身看着发了疯的阿河。
“你们。”阿河踉跄着站起身躯,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但在场的人没人会在意他一个孩子的意见。
阿河伸出一只手,指着众人的方向,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你们,都要给我阿婆陪葬。”
“哈哈……”在场的众人纷纷笑道,他一个小孩子那里来的信心说出如此大话,再说他们行的是正义之事,为了保护村民们的安全才如此行事,难道他们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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