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恩被这句话击中了心腹，心底有一块软肋受伤了。
小恶魔的言语中没有夹杂任何力量，就让卢恩展露出了好像被电流经过的傻相。
只有不是人类的家伙，才一直高喊着自己人类的身份。从今天开始，卢恩就彻底和这些舞厅中的人没有关系了。
“让我静一静……让我……一个人静静。”想通了这些后，卢恩的喉咙就像干涸的泉眼，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他漫无目的地拉开了门把手，外面是悠长的黑夜。
“好漂亮……”卢恩喃喃地说，他的双足在地上踩出超过四十八码的印记，颤颤悠悠地向最明亮的一颗走去。
“就像得不到心仪玩具的小孩子。”小恶魔做出了评价。
他转过头来，自己所立下的结界正在逐渐失效，舞会中央，那群迷茫的贵族正在露出自己原来的姿态。
“啧，麦迪文不提供能源，我这具未发育的身体只有这么点能量，根本锁不住如此庞大的基数。”小恶魔率先解除了陈真月的时间停滞，他将一瓶未开封的红酒按在陈真月的后背，又将一些酒会上搜刮来的食物打包放好。
“喂，胖子醒醒。”小恶魔跳到陈真月的肩膀上捏了捏那种富有肉感的脸。
从时间停止恢复过来的陈真月还在迷茫的阶段，他还没有注意到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了原本在自己身边的师弟不见了。
“嘛，你虽然不认识我，不过我有一件比较重要的任务交付给你。”小恶魔将酒杯也放在陈真月的手上，就像交付给士兵重任的将军，义正言辞地说，“过去有做过对不住你的举动，对不住了。”
“你是谁？”陈真月感觉没见过这样的小孩。
他穿着黑西装打着白领带，正装参加宴会，和自己这个明明有邀请函却因为没有正装只能偷偷摸摸进来的小贼不同。
男孩脸上露出了难过的神色，他既愤怒又悲伤，好像遗失了什么东西，让陈真月的心不由得一凉。
这种介乎于送葬者和哲学家的气质只要看过一次就不应该会忘记，偏偏自己好像见过又没有见过。
该死，自己什么时候记忆力这么差了，不会早早地步入中年开始痴呆了吧？
“卢恩刚刚被女朋友甩了，心情有点不好。”
“啊？女朋友？”陈真月没有反应过来，
“你也知道，有些时候年轻人就喜欢偏激地做一些事情。”小恶魔耸耸肩似乎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所以拜托你去劝劝他。装备我也给你准备好了，冲锋吧，士兵。”
陈真月狐疑地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东西，腊肠就像子弹一样围成一圈。
带着红酒，烤全羊和饭后餐点去打仗？对面是贪吃龙咋地？
……
……
陈真月是在某个街边的拐角找到卢恩的。不过当他用手触摸到那张粗糙的皮肤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接下来，高大的恶魔站起，比陈真月还要高一个头的身高差点以为卢恩被夺取了肉体。过去也不乏有这样的例子，某个恐惧魔王就夺取了借用了人类的身体活在世界上。
“我去，师弟你这样是cos瓦里玛萨斯还是玛尔加尼斯？”
陈真月也有些不敢相信，他下意识地相信了卡片的指引——海加尔学院的学生卡有定位技能，坐标显示，眼前的恶魔就是卢恩。
陈真月也存在有恃无恐，论底牌，他拥有的不比别人少。熊猫人皇帝的能力对熊猫人限制是很小的，他使用卡片最多会延迟，并非不能使用。而且感知力传来了熟悉的波动，就像每个人独有的指纹一样，眼前的恶魔全身上下的波动都是被邪能所侵蚀，但还是卢恩独有的存在。
“师兄？”恶魔的低语让陈真月坚信了自己的判断，他大大方方地坐在草地上，不管怎么想……和恶魔一起上餐桌的情况还是极少的。为了这份殊荣，他还打算拼一回。
“你就不怕我吃了你？”卢恩露出进攻的表情，“我现在的样子，怎么看不是人畜无害。”
“恶魔喜欢纯正的奥术能量。我全身上下只有膘，吃了还塞牙。”
“你这家伙……”卢恩不由得庆幸，有这么一个活宝在身边是挺不错的。
“好了好了，废话不多说，你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在时间被停住后……”卢恩尽量将过去的事情描绘地比较完善，不过阿瑟的事情被他简化，只讲了结果。
“你是说，菲德·克里斯塔出来后，整个会场就被停住了时间。斯尼德的伐木机为你展现了过去的历史，还有安戈洛使者派来的暗杀者？”陈真月揉了揉身上茂密的毛发，“龟龟，在这途中，你就变成恶魔了？”
“为什么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卢恩貌似从陈真月的口中听到了某种不言于表的感情，貌似很开心。
“你肯定听错了。”陈真月拍了拍卢恩的手臂，“别担心，现在不是术士人人喊打的时代了。不过……”陈真月想了想还是将这个事实点出来，“你作为除了伊利丹以外的第二名变成恶魔的术士，很有可能被切片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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