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来说，眼前的这个叔叔跟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叶昊指了指一旁的一张椅子。
“你坐下来吧，叔叔跟你聊会。”
缘缘：……
缘缘微微蹙了眉，并没有过去坐那张椅子，而是淡淡地看着病床上的男人，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他没有心思坐在病床边来跟他长聊，没有这个兴趣。
他们也没有那么多话要聊。
“你很恨我吗？”叶昊看着眼前已经长得比颜颜还高的缘缘，才是12岁而已，也不知道怎么长了这么高。
恨？
缘缘顿住，这个字被说出来时，他用力地眨了几下眼睛。
“你想多了，叶叔叔。”缘缘语气很淡，“我并不恨你，你也没有什么让他记恨的。”
缘缘说的实话，因为他现在确实不恨眼前的这个男人。
“哦……”
叶昊有些意外地皱起了眉，看着缘缘那淡漠平静的脸。
这孩子真是早熟，怎么说起话来像个大人一样，一点也不像个叛逆的中学生，莫逸轩怎么教育孩子的？
“我过来跟你说一声谢谢。”缘缘扬起了嘴角，抿出一抹笑容，“谢谢你救了我妈妈。”
叶昊：……
叶昊眉心一凝，有句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了下去。
顿了顿后，他换了个话题，说道：
“你小时候叫我爸爸，你记得吗？”
叶昊目光变得柔和了一些，而此时他的记忆飘得很远，脑子里浮现了这个孩子小时候的样子，那个粉嫩可爱的小缘缘，会攀着他的脖子上喊他爸爸。
缘缘目光仍是很平静，也是毫不犹豫地泼了叶昊一盆冷水，“不记得了。”
他答得很淡：“三岁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缘缘并没有说实话，事实上她记得一些三岁以前的事情，记得最清楚的是这个叶叔叔曾经打过自己。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他早已不放在心上。
叶昊盯着缘缘一张比他还冷酷的脸，心也是被冷到了。
这孩子跟他还真是亲近不起来，好像他们之间隔了一座冰山。
“缘缘……”叶昊犹豫了一会，用力地眨了眨眼睛，突然，他的声音变得低沉了很多，说道：“叔叔跟你道歉，虽然你并不记得那件事了。”
叶昊一直都是记得自己曾打过这个孩子，他当时情绪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样，做出来一件让他自己都感到很很不可思议的事。
其实这些年，他很后悔那时自己没有好好处理婚姻中出现的种种问题，更是没有控制好自己糟糕的情绪，导致做了很多连他自己都觉得无法原谅的事情。
他也记得自己自己动手打过颜颜，尤其是在医院的那次，他至今都原谅不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缘缘淡淡地嗯了一声，假装不明白叶昊说的是具体是什么事。
“叶叔叔，如果你已经说完了的话，那么我先出去了。”缘缘没有兴趣跟这个叶叔叔聊以前的事情。他也不想记得那些事情。
缘缘转身，想要走，却又被叶昊叫住。
“你等一下，缘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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