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兴旺两年前干的那些肮脏的事绝对不会让孙丽萍知晓，谢燕还找人打过田婉，自然更不会主动承认。夫妻俩人前不和睦，背地里却是一个鼻孔出气，一样的不要脸，在瞒着女儿这件事上默契一致。
叶曦忽然就有些同情起孙丽萍，亲爹亲妈一个接一个的惊喜砸落，换了谁能一下子承受得住？没疯都算好的。
叶曦问：“二月五号，掳走孙丽萍的那辆宁市牌的黑色大众，监控还有别的发现吗？就没有一个路口拍清楚人脸？”
城中村出来外面就是主干道，就算春节假期出行的人再多，大家都只顾自己没怎么留意周围，可那么大一辆车不可能连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吧。对方的确具备一定反侦察能力，但总不至于能躲开所有天眼，除非会遁地。
“有发现。”牛皮纸袋的一角都被卢俞揪秃了，闻声他急忙把袋口倒过来，献宝似的奉上刚打印出来的照片，“这两张脸都被口罩遮住了，不过这几张拍到了侧脸，我特意让人放大了眼睛这部分……这是袁毅的证件照，叶哥你对照着看，双眼间距和眼角上挑的弧度，同样都是单眼皮，那个眼神是不是有点像？我觉得轮廓大致相符……”
叶曦盯着照片反复研究：“让技术那边做个照片模拟，把袁毅的这张证件照多弄点头发上去，另外加一副口罩再看看。”
“好的。”卢俞瞬间领会，懒得走出去打电话浪费时间，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冲对面说了两句并且交代加急。
叶曦眼都没抬问道：“拍到脸的是在哪段路哪几个路口？”
卢俞指着照片逐个说了一遍，重点信息他都会习惯性储存在大脑里，要是一到关键时候就得去翻小本本，手忙脚乱不说，效率也会相应降低。
叶曦没再吭声，过了一会才听他问道：“还记得孙丽萍被杀害的地方吗？那栋废弃的砖房。”
连着好几个晚上，他闭上眼脑子里却在一遍遍播放他从门缝里看到的惨状——女人的身体肢解得七零八落，像是小孩玩腻了随便丢弃的积木，每一块都留下了侵蚀后的痕迹，空气里的血腥味直冲肺腑，多一秒都呆不下去，可那些整齐的切口偏偏又带了些强迫症似的诡异美感。
叶曦猛地一摇头，鼻尖好似隐约闻到了一股难言的铁锈味，他咬牙吐了口气，听到卢俞在说“西城区松岭南路一段”，他在心里来回念了几遍，很快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倏地一僵，几乎是有些艰难地挤出话来：“田婉当年自杀的地方离她跟袁毅租的公寓距离不太远，也是在西城区。”
从孙丽萍被掳走绑架，对方不可能不知道他们已经被警方盯上，不然也不会提前埋伏好炸|药，就等着警方兜头撞进来好一网打尽。既然如此，在时间本就仓促的条件下，他们首先着急的居然不是离开宁市？而是处死孙丽萍。
为什么一定要绕道去那里？还是说，那个地方对于凶手有着特殊的意义？
卢俞立即打给大宝核实信息，额角都绷紧了，电话一挂嘴里的话便自动往外蹦：“西城区松岭北路下河堤……田婉不是跳河自杀的么，松岭南路和北路中间正好被河堤划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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