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知道。”聂云婳点了点头：“许多仙人断情绝爱，只为了不给旁人留下弱点。”
“只是莫老。”她笑看着他的眼睛：“有弱点的人，必然是有对手与之匹敌，为打压才敢寻找弱点。”
“可如果足够强大。”聂云婳眼眸微眯：“强大到让人兴不起反抗之心，让所有人甚至不敢打主意呢？”
“这……”
不知道为何，莫老看着聂云婳此刻的气势，明明她只是个筑基中期，亦或者真实修为只是个金丹期之人，他却好似看见一个无上强者一般！
这样的天下舍我其谁的浩瀚霸气，寻常只会出现在久居上位的修士，此刻竟然会从如此年轻的一个女修身上散出。
实在是叫他怀疑自己先前是不是喝多了美酒。
“仙子……”莫老定了定神，将那抹异样的感觉驱散开去。
理智地开口道：“倘若真有仇家，忆儿也不可能一直保护着春兴啊……总会被人钻了空子……”
“即便你将她放在你们宗门……外界的宗派我是知晓的，我们聚落里头也有过记载，那是极看中灵根与修为的，只能放在外门，到时候旁人寻仇，也一样是无法避免危险的啊！”
“这个莫老大可以放心。”聂云婳保证道：“我不会将春兴放在宗门，我会保护好她的安全。”
她歪了歪头，开口继续道：“只要莫老你点了头，我必定保证让春兴寿终正寝，将来秘境再开之时，若她已亡故，我会让赵忆将她的骨灰带回秘境安葬，必使她落叶归根！”
莫老看着聂云婳的眸子，见她神色分外真诚，又极有决心，又转头看向不舍的春兴与赵忆，反对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聂仙子，这件事情，老夫不会反对。”他捋了捋胡子说：“只是有一样，春兴走与不走那是她的自由，我也不会强迫。”
“十几年前，忆儿出生的时候，虽是为了保存他存在的秘密，但我那时候也亲口取消了春兴她们家族世世代代的家臣身份，他们包括春兴在内，也是再不必听命于我。”
“好。”聂云婳点点头：“只要莫老不反对就行，春兴那儿我去说。”
“嗯。”莫老点了点头。
等春兴与赵忆哭声歇了，聂云婳便与莫老一起走了过去。
“春兴。”聂云婳开了口：“我有一事问你。”
春兴擦了擦眼泪，扯了个笑：“叫仙子与莫老见笑了，我只是……只是一时有些感慨罢了。仙子有话不妨直言。”
聂云婳点了点头：“不妨事，我只是想问你，既然舍不得赵忆，可愿意与我们同去？”
她这话说出口后，春兴瞪大了眼眸，下意识地看向了一旁的莫老。
“莫老……”她喃喃出声。
莫老点了点头：“我不会反对，你若是舍不得……”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么多年的相处，说没有留恋也是不可能的，只是，春兴到底怎么想，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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