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修成以为秦供奉会斥责她一顿说两句话就打发她走的时候。
让赵修成意外的事情发生了,秦梁轶冷哼之后居然没有否认这个称呼,反而淡声道:“进来吧。”
他不可思议地看向了聂云婳,后者则冲他眨了眨眼,推开了门。
“咳咳咳……”屋里的轻纱帐慢随着外头吹进来的风轻盈舞动,秦梁轶面色苍白的坐在床上,一双眼睛盯着进来的聂云婳。
赵修成见他剧烈咳嗽便想上前。秦梁轶一抬手阻止了他:“这里不必你看着了,且先出去吧。”
“可是……”赵修成一听这个就十分担心,他不安地看了一眼聂云婳。
秦梁轶捂着咳嗽的唇用沙哑的声音提高音量道:“还不出去。”
“是……”他警告地看了一眼微微笑着的聂云婳,这才退了出去。
赵修成关门的时候,秦梁轶又吩咐了一句:“把守好外头,不许任何人过来,记住,是任何人。”
意思就是包括这里的守卫甚或者赵修成本人。
不过秦梁轶在赵家地位超然。
既然发出吩咐的人是他,便是族长在场,也没办法忽视他的想法,更何况他一个黑水城旁支子弟。
等门关上之后,聂云婳也不等他吩咐,随意挑选了一个地方儿坐了,笑问:“我觉着赵大公子担心的事儿委实重要,师伯您就不担心他走了我对您不利?而且您还把所有守卫都撤走了,这不是白给我机会么?”
“嘿嘿。”秦梁轶笑了几声,神色阴狠地说道:“老夫自打从药宗离开之后世上浮沉已经近百年,自问也有一些眼力见儿。若我看错了你,也合该是我的劫数,死了也与人无尤!”
“哦?”聂云婳似乎来了兴致,笑眯眯地盯着他看:“依师伯的意思,在您眼里我是何等模样?”
“哼。”秦梁轶昂首道:“你是个轻易不能吃亏的人,杀了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有杜皎士那老不死的在,你虽不见得怕了赵家,但是我若死了,对你而言也是个麻烦事儿,费力不讨好,你我又没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但凡你不蠢也不会干。”
聂云婳但笑不语,神色间的轻松愉悦至少看来也颇有默认的意思。
秦梁轶继续道:“你这次过来是为了什么,老夫也大抵能猜到,左不过有些疑问罢了。”
“师伯说的极是。”聂云婳神色一动,难得恭敬道:“还请师伯解惑?”
“解惑?”秦梁轶缓缓闭上了眼睛,唇畔露出一抹嘲讽:“哪怕你凭本事找到这儿,可你问了老夫就得回答么?你又凭什么?”
“……”聂云婳倒是没想过这一茬,想了想道:“您是药师,医者不能自医,可见这个伤势必定不轻,我的医术得自师尊真传,若您能告知于我……那个,晚辈也能为师伯略尽绵力。还望师伯能给我这么个孝敬的机会。”
这可以算是伏低做小,已经自称晚辈给了面子。
不过秦梁轶显然不吃这一套,只微微睁开了一只眼睛瞟了她一眼:“师侄,你有事儿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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