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之开了一整天的会，终于在晚饭时间全部结束。
一出来，就见周放等候在外面：“唐小姐来了，在办公室等您！”
顾衍之眉心微不可见的一皱，脚下的步子却是没有停的：“什么时候来的？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唐小姐特意嘱咐的，她可以等，让不要打扰您！”
总裁办公室里，唐甜临窗而站，一身长裙，轻薄的布料勾着女人窈窕傲人的曲线。
见顾衍之进来，她杏眼弯成了扇：“会结束了？”
“嗯，久等了。”
顾衍之言语里，多少有些愧疚的。
“反正我也没事。”说着，唐甜走到茶桌旁，那里放着精致的打包盒。
“饿了吧，我去兴隆记打包的，可能有些冷掉了，我让人再去热下！”
顾衍之走过来，阻止她的动作：“没事。”
“就这样行了。”
他摸了下盒子，还有余热，拿起一个煎包就吃。
他是真的饿了，一天下来，三杯咖啡，午餐都没吃，一个会议接着一个。
“怎么工作起来就忘记时间了，饭还是要按时吃的，伤胃的。”
顾衍之笑了下：“怎么有空过来？”
“正好在附近跟朋友吃饭。”
男人点头，没再开口说话，直到一个煎包见了底，唐甜给他倒了杯热茶过来，语气似无意：“最近有个视频挺火的，你看了没？”
“唔？”
唐甜看他的眼神，猜不出真假。
顾衍之不是爱好往上冲浪的网友，他对一些社交娱乐信息都不太感冒。
真要没看过视频的话，也不是没可能。
“没事！”她笑了笑：“味道怎么样？还可以吧？”
“嗯，之前周放给我买过他们家的，味道一直不错！”
唐甜为能买到让他满意的东西，有一点点开心。
“我跟奈可合作了，会上下一期他们的杂志，我记得你跟奈可的胡总编也认识的吧？他上次还跟我提起过你！”
顾衍之不置可否的想了想，想半天也不知道这个胡总编是谁。
试图讨好接近他的人太多，他要是记得每一个在他眼前露一面的人，脑容量还不炸了？！
好像是不想让她失望，顾衍之开口问道：“是吗？怎么会想起来跟一本时尚杂志合作？”
“他们胡总来找我，提起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是很好的旧时呢！正好我也想给做作品添加些新鲜的元素！”
顾衍之修长的指头有意无意的摸着茶杯的边缘似在思考，抬头的时候，正好对上女人的视线，他的声音清冽且好听，还有一点严肃。
“下次不用顾忌我这里，做自己想做的事，艺术是一件很纯粹的事，保持初心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唐甜听的心口一滞，她有些讪讪的：“我知道，我一直.......”
话说到一半，她咬了咬唇。
似是心底的难堪被人无情的揭露，无处遁形！
他好像一直都不了解她，又好像是最懂她的那个，往往一两句话，就能直击她的心扉！
唐甜临走的时候，顾衍之因为晚上还有酒局只是送她到门口。
“好了，别送了。”
唐甜站定，转头看他，眼里有星点的笑意。
“阿衍，周五下午我跟奈可的采访就在元茂，离你这里不远。”
顾衍之点头：“有空我去探你班！”
看吧，他果然是最懂她的，不拖泥带水，不假饰掩藏。
她满意上车。
顾衍之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抽了个烟出来，打火机‘哒’的一声，蹿起蓝色的小火苗。
他抬手轻拢火势，待那烟头明灭起来，才懒倦收起。
周放过来准备开车，还没走近车身，就听到自家老板那冷冽似裹着烟味的沙哑的声音，在自己身后幽幽的响起——
“最近网上有什么热度高的视频？”
周放愣了一秒：“是关于沈美子沈小姐的吗？”
顾衍之冷眼扫过来，剜了他一眼，周放立马低头识趣：“不知您指哪方面的视频？”
青白色的烟雾，缭绕肆意。
将男人整张俊脸都衬的愈发的冷厉起来。
掐了烟，顾衍之抬步：“上车吧。”
周放第一次为自己没能读懂老板的意思，而内疚不已。
他一路认真地开车，一路绞尽脑汁地想最近到底有什么视频是值得老板提上一嘴的。
突然——
他灵光乍现一般！
“前两天周书记千金地铁被色|狼骚扰的视频挺火的，里面那个救人的小姐姐都快成明星了！”
“小姐姐？”顾衍之很会抓重点。
周放脸色一尬，立即改口：“是个女孩子，很酷的！单手就制服那只色|狼了！”
好像还怕他不信，趁着等红灯的功夫，从手机找出那段视频，然后递给后座的老板。
视频里，秦桑单手擒住男人的手腕，手肘怼向男人的腹部，长腿蹬直拌住男人的脚，一个精巧的用力，男人痛的龇牙咧嘴，根本使不上力挣扎，连连求饶！
车后座的男人，整个人是陷在阴影里的，昏暗的光线里，他薄唇轻掀：“果然够野。”
他声音足够低，却不是故意压低，像是无意识的轻喃。
周放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男人整张脸都很平静，甚至是凝重。他不像是在看一个大快人心的视频，而是，在看一场追悼会......
“女生挺漂亮的，听说很多人建议她出道呢！就那颜值，放哪都很能打！而且连她很多隐私都被很多人扒了出来，很多人给她送花送礼物，这年头也太危险了，这要是遇上不法分子找上门......”
“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这要是自己一个人独居的话，那也太危险了。”
周放说的兴致高昂，完全没注意到车后座男人的脸，早就黑的不成样子了。
“顾总，今天唐小姐给您送的煎包好吃吧？我推荐给她的！我说您爱吃，唐小姐就大老远的赶过去了，唐小姐对您可真好！”
“顾总......”
顾衍之突然出声打断：“周放。”
“嗯？”
周放一点没意识到气氛的微妙。
“你跟我几年了？”
“7年！”
“想退休吗？”
周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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