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当朝一品皇帝钦差不理会,那其他人就只有干捉急的份,其中一把年纪的学政大人最忧心,名义上都是他的学生,眼见着学生吃大亏,他顾不得年迈扑通一声跪在了洪承畴面前,大喊钦差大人赶快阻止武夫粗鲁行为,那可都是读书人的种子,万不可因小失大,把事态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后面好多官员也都跪下,请求各位大人手下留情,千万不要伤了书生云云,其中大部分都是为了作秀,让百姓看看,他们是真心在为学生求情的,此时正是表现为民做主的时候,赶紧表现,洪承畴看了看胡子花白的老学政,又看了看后面跪着的几十官员,要过了孔丘手中的铁皮喇叭,大声喊道”听着!将几个动手打人的书生送去钦差行辕,待本大人仔细询问之后定夺,余者不得再闹事,否则国法无情,所有人等即行驱赶散去,所有罢之市之商人,限令五日之内开业,否则后果自负“连着喊了两遍,几百护卫开始驱赶人群,那些书生迫于淫威高压手段,终于陆陆续续四散回去,皇城跟前的官员有好多义愤填膺,佛袖而去,都准备上折子参劾,就不信妖魔鬼怪能横行霸道。
京营驻地钦差行辕,早就准备好了几个小黑屋,十几个闹得最凶的书生立即被一人一间隔开,吃喝都有优待,就是不许任何人和他们说一句话,一连关了三天,外面闹得沸反盈天,里面安静得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当第三天把他们提出来送到钦差大帐的时候,已经没几个有人样了,洪承畴杜勋,包括南京兵部尚书大理寺卿督察院御史等等天天来求情的十几个官员,团团而坐,大理寺卿只是轻轻提问几句,几个书生就竹筒倒豆子,全说出来了,都是几个奸商撺掇的,出钱让他们闹事,事成之后还有重谢云云,搞得几个本来有心想做和事佬的大人目瞪口呆,连胡子飘飘的学政大人都满脸惊愕,这几个闹得最凶意志坚定的学生,怎么短短两三天,还没用刑就都招了?他们来之前可是连回护的话都想好了,总之不会让书生受苦吃板子,可现在他们自己主动招认了,还要他们说什么呢?真见鬼了!难道这短短三天钦差大人已经拷问过了?御史曹溶不管不顾,大声问道,你们几个这几天可是被屈打成招了?一帮书生拼命摇头回答并未用刑,出奇一致,这特么奇了怪了,没被用刑?不信,所有人都不信,曹溶接着问道,吃喝可好有无冻饿虐待?几个书呆子还是摇头,吃喝都是平日难以见到的荤腥,比自己家里吃的都好,这叫什么事?学政大人抢前一步问,可有上枷打骂情形?书呆子们摇摇头,没有,连人都没见到过一个,根本没有上枷招打,学政和诸大人蒙了,没打没审没虐待,怎么才一上堂就招了?
曹溶愣是不信,没有上刑就这么容易供出幕后主使了?他瞥了一眼杜勋,不会是他们太监使了什么阴毒招数吧,“这三天来你们可见有人问过什么没有?““没有,没有,一个人影都没看见,诸位大人,我等已经招了,还是把我等送进牢房吧,这里太可怕了”几个头摇得像拨浪鼓,曹溶一下子抓住了重点“你说可怕?何人吓你?”几个书生再次摇头“非也非也,只是这几天无有一人跟某说话,无有一人让某看见,实在是憋得慌啊”几个官员再次愣住了,这算什么理由?看不见人,听不见声音,这也可怕?咳,真特么没出息,什么叫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就是了!本来有心想袒护的官员都暗自叹息,没出息,就这三天,好吃好喝,没打没审,就和盘托出了,白来白来了,大理寺卿都不敢相信,又追问了诸多细节,怎么给你们送饭的,晚上可有床铺睡觉,有无恭桶,可有诱供等等,大家都清楚了,的确没有任何虐待,只是拘束在一个小房间里而已,无话可说,无懈可击啊。
一旁的书记官迅速整理出几个书生的供词,上前让他们画押,几个书生接过供状根本不看一遍,快速画押,他们现在只求赶紧回家,要是再呆上几天,自己肯定会疯的,当然这里面也有几个贫家子弟挺住了,他们是不知情者,只是凑热闹的,一起被抓来,三天的小黑屋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原因是他们本来就贫穷,一个人孤独怪了,没有幽闭恐惧症,上堂之后依然能神情自若,当他们听到身边几个富家子弟竟然收受了富商银子出头联络闹事,立即明白自己上大当了,当下跪倒,说明自己并不知情,乃是忧国忧民天性使然,随了大流,自知有罪,望几位大人责罚,洪承畴和神兵卫几个人看在眼里,明白这几个人才是真的人才,一旁学政大人也在求情,只求钦差大人从轻处罚,洪承畴微微笑了起来,说道“本钦差昨日又接到圣旨,皇上要彦演快些了结南京之事,襄阳之事大家都清楚,流寇才是大事,故本钦差早就抱有宽恕之意,只是今日大家看到了,书生被奸商利用,聚众闹事,打伤官兵,公然对抗朝廷,诸位以为该如何办啊?”几名官员,知道今天理亏了,有人出钱闹事,那就不是一般的学生上书这类,钦差大人没说错,这里面有忤逆作乱情节了,该如何办?这事可大可小,学政大人一个劲求从轻发落,几个官员也说就这样算了,下不为例,不许再闹事就可以云云,哪知道洪承畴和杜勋嘀咕了一下,叫来钦差护卫,让他们按书生们的供状,全体出动,把几家南京城出名的富商住址给围了,并将旁证等人迅速拘捕到案,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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