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於浪不仅脏腑碎裂,周身筋络骨骼亦无一处保存完好,当即喷出一大口艳红鲜血,真气顿时失了牵制导引,白色巨龙的身躯瞬时散开,化作一团团纯白浓雾,向四面八方胡乱飘去。
青衫魏颉看准机会将手中红等剑胚一挺,巨型火柱猝然向前奔腾而出,如龙归洞般轰进了巨汉於浪的胸口!
“嘶——”於浪的前胸处顷刻被滚烫烈焰焚烧出了一个大洞,仰天倒了下去。
死得不能再死了。
魏颉生平第一次似这般败家一样的大量挥霍珍贵本命真气,刚将那条庞然火龙前递送出,身子便不由自主地无力瘫倒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哥哥!”小丫头卜倩大叫一声,急匆匆地跑了上来。
魏颉见她过来,立时朝另一边偏过了头,偷偷抹去了嘴角渗出的新鲜血渍,转而过去戳着卜倩的鼻子责备道:“你呀,真不听话,让你走你不走!”
绿衣少女一头栽入魏颉的怀里,用力地抱住了他,大声叫嚷道:“我不走,怎么样我都不走!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不会走的!”
“疼疼,你轻点抱我。”受了伤的青衫剑客忍不住疼得叫唤,“没说不要你,刚才是因为太危险我才让你走的……”
这时候,大难不死的贾流贾公爷颤巍巍的走上前来,毫不在意自尊颜面的双膝跪了下去,拱手朗声道:“贾某人叩谢大侠救命之恩!”
魏颉见到如此有悖长幼的阵仗,自是深感惶恐大惊,挣扎着脱离了卜倩的紧密怀抱,从地上勉力爬起,忙将胭脂公贾流扶了起来,“晚辈岂敢受伯父如此大礼?!”
贾子车有些疑惑不解,问道:“大侠何故喊我伯父?”
青衫年轻人欠着身子,语气恭敬的解释道:“晚辈姓魏名颉字正气,家父与凤栖公东方将军乃是八拜之交,贾前辈既是东方将军的同僚,那么自然也是晚辈的伯父了。”
金梁王麾下两大公爵之一的贾流瞪圆了双眼,惊声道:“啊,令尊可是那位魏魁魏大将军?”
“正是。”魏颉魏正气微笑着答道。
“竟有如此巧合……”贾流单手扶额感慨,“令尊一世豪杰,生子亦是这般的英雄,当真应了那句‘虎父无犬子’的古话!”
此时那名满脸血污的持斧大汉翻身下马,匆匆来到了贾公爷的身前,随即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行礼,高声请罪道:“末将该死,让贾大人受惊了!”
魏颉指了指面前这名悍不畏死的披甲大汉,面带浅笑的说道:“贾伯父,适才若非有此人出手相助,小侄多半早已死无全尸了!”
贾流贾卧虎听罢,忙上前将那名英勇甲士从地上扶起,好言相询:“这位壮士,你是何人手下的部将,竟这般神勇非常?”
单手持斧的大汉极是受宠若惊,低垂着脑袋回应道:“末将名叫谷升荣,乃是俞郡守俞大人手下的将士,末将的修为实在稀松平常,万万称不上‘神勇’二字!”
贾流缓缓点了点头,衷心赞叹道:“嗯,想不到俞老弟手下还有这等骁勇善战的将士,不容易啊。”
谷升荣虽是粗野武将出身,却向来目光颇为长远,见眼下是个毛遂自荐的大好机会,便即抱拳朗声道:“如若贾大人不嫌弃,末将愿从此追随大人左右,奉献犬马之劳!”
“你若果有此心,那可真是妙极!”贾流咧嘴大喜道,“我即刻便起身赶往俞府,去和我那俞老弟说明此事。”
转头又看向了犹自立在一旁的侄儿魏颉,心里暗揣道:“我这魏贤侄半月前犯了守塔不力的重大死罪,现在我须想个法子救他才是……”
魏颉心思活泛机敏可谓七窍玲珑,一下子便看破了贾流贾公爷有意救助自己的慈悲想法,心里同样也打着自己的算盘:“我那贾伯父一介儒士文官,跟了他又有何意味,难不成要我整天给他递纸弄墨吗?若去投奔了东方伯父,纵然没法在龙神营里混个差事,也大可求他派我去北方燕鸣关,最好能去陪那楚瀚老将军一同镇守边疆。嘿,待哪天老子性子起了,跃过燕鸣关,杀上几个该死的狗贼狼蛮子,砍了他们的头颅当酒杯,割了他们身上的肉作烧烤,倒也痛快!”
一番思量后,及冠尚没多久的魏姓年轻人躬身说道:“小侄虽是死罪之身,却也另有一番想法计较,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本不该过分贪生畏死,伯父无须操心小侄了。”
贾流贾子车受到大禹王朝东南第一强蕃金梁王嬴昆的倚重提拔,官拜公爵‘胭脂公’,凭其久居高位的尊贵身份,要包庇一名逃犯其实并非什么难事,况乎他本也有意援助救济这个武艺不俗的聪慧好侄儿。
怎料魏颉竟率先看透了他的心中想法,抢先一步出言回绝,将话头提前堵塞说死,令其再难出半句招揽劝解之词。
见伯父贾子车默然不语,魏颉两颗眼睛骨碌一转,忽出言道:“话虽这么说,但小侄仍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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