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与‘丑八怪’传销头目的碰面多少还是管用的,再回到住处的时候,王攀他们虽然还在继续严加管束祁小羽的人身自由,但对他的态度已经恭敬了许多。
先吃顿好的慰劳一下肚子再说,祁小羽向‘组长’提出要求提高伙食质量,组长为了能从他身上榨取到属于自己的‘业绩’,特意让管账的人多拿出一些伙食费,买了一些白菜、豆腐、肉...一锅炖了,眼下能吃到这些平日里的家常菜都是一种‘奢望’。
“开饭喽!”
自从来到这个‘肮脏的窝点’,祁小羽第一次被请上桌吃饭,之前都是王攀把饭食给他端屋里,吃了一星期的白水煮挂面外加一小碟咸菜,这几天都有些低血糖了,感觉走路的时候双脚都发飘。
特别佩服他们每次吃饭前那番亢奋的心情,一边拍手一边大声喊着一些宣言,“我们终将众志成城,中国的未来属于我们这些精英...”
呵呵,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们一个个那德性?还精英?还富豪?祁小羽始终没搞明白,这帮人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
更有意思的,他们会对每天同样的白水煮挂面唤作不同菜名,什么梅菜扣肉,鱼香肉丝,宫保鸡丁...这些只能算‘副菜’,最可笑的是他们为各自夹菜以示团结、热情的时候会说,“来帅哥,吃鲍鱼,多吃点哈...来美女,吃龙虾,多吃点哈。”不厌其烦地一直给‘新人’夹菜。
莫非这就是‘意淫’的最高境界?
当然,改善伙食后是有要求的,每天祁小羽都被安排和一些‘新人’进行强化‘培训’,无非就是跟着所谓‘有经验’的同行多学一些拉人头的沟通技巧,等把人骗来之后再想方设法‘榨干’他所有的积蓄,甚至蛊惑新人去贷款,去继续骗周围的亲朋好友。
同时,为了防止新人‘滥竽充数’,每个人都必须认真听课,完成一个阶段的课时,会有‘资深’传销头目亲自‘考核’,以此来判定是否已经被洗脑,用他们的行内话来说,是否已经对‘行业’有了深刻认识,做好充足准备,加入到这份轰轰烈烈的‘资本运作’中。
祁小羽还是想的太简单了,起初本以为随便上几堂课,假装融入他们,便可以让这帮‘行尸走肉’放下心来,摆脱他们的拘禁。
只上了一周课,实在坚持不住了,一间废弃的平房内,黑压压一片挤满了人,讲台上一名中毒至深的传销分子,正飞着唾沫星子讲解着那些‘狗屁不通’的公式,哄着下面一帮整天靠吃白水煮挂面为生的‘无脑人’。
纵然腿都蹲麻了,但一个个都亢奋至极,脑袋里只琢磨那可笑的话,一定要成为‘金字塔最顶端的人’,轻松赚够一千六百万‘出局’回家享清福...
坚持了一周后实在有些烦躁了,祁小羽几次‘考核’都没通过,而且每天都被逼着与这帮‘弱智’听课,眼瞧毫无脱身机会,心里慌乱了起来...
又一次听课结束后,祁小羽发起了牢骚,“我发现你们这行业一点激情都没有,我不干了!我要回家!”
“没激情?我们这行业不缺的就是激情!回家?行啊,把培训费交了,可以回去!”
“行,多少钱?”
“五万!”
“擦...啥培训费这么贵?”
“五万还是给你优惠价!你以为我们这课谁想听就能听的?要不是王攀介绍你来,咱们这课起价十万!咱这是专门培养富豪的课程!”
祁小羽懒得再争辩什么,我呸!一群煞笔!
小组长了解到祁小羽的情绪,赶忙叫王攀‘安抚’他,他们早已了解过祁小羽底细,做生意的,手里怎么着得有个十几二十万,且能轻易放过这个能为自己冲业绩的新人?
王攀说:“羽哥,实话跟你说吧,要不你给你培训费交了,要不就安下心来投入这行业,但是兄弟还是希望你选择后者,咱们一起发大财。”
对于这个铁杆传销分子,祁小羽早已不抱任何希望了,让他自生自灭去吧,其实,祁小羽有想过,努力通过他们的考核,来争取人身自由,对自己的意志力还是很深信的,还不至于被这种‘小儿科’的传销课程迷惑,但祁小羽确实见多了一些名牌大学毕业的,还有企事业单位的很多正常人,活生生的就被洗脑了...
之前实在是懒得‘用心’去听课,作笔记,而且也觉得浪费时间,本以为有那么几天时间就会找到脱身的机会,他已经受够了每天出去听课之前,像被押解‘死囚’一样,头上被套上黑色布袋,被拉到不知名的老旧房屋听课。
无奈,脱身无门,求助无门,都过去半个月了,也不知道赵岩是否来找过他,更不明白那天的老人捡到写有‘报警’二字的纸币,为什么没有帮他...
直到又过了两天,依然是传销头目例行考核,祁小羽在‘认真’听课的时候着实下了一番苦功,既要顺利通过考核,还要克制自己千万不要被‘洗脑’,那种感觉好像是脑袋里正义的脑细胞在与外界的‘污浊’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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