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光着脚丫子,闪身避过钟嬷嬷,走了过去。
这水房铺着大理石,凉的紧,虽是春天了,但到底女子娇弱,若是脚心进了凉气是不好的。
钟嬷嬷哪里比得了他的速度,一愣之下就见他在眼前不见了,回头就看到他直奔繁星,刚要拦过去,便见齐湛打横地将繁星抱了起来。
“怎么又不穿鞋,春寒可知?“
“又不冷!”
“着凉了你就知道苦了,头发怎么也没绞干。”他抱着她出了水房,大步往床边走。
床上早已换了新的被褥,仍是清一『色』的大红,榴绽百子的被面发着亮光,他将繁星放到床上坐着,回身又看到了钟嬷嬷脸上的提防,几个丫鬟看样子也很紧张,蹙了蹙眉头。
要不是这些人是她身边的人,他早就赶人了,忍下心中的不悦,看着繁星问道:“她们这是看我不顺眼?”
繁星哪敢说昨晚这群人听了一夜啊,直道:“谁看你不顺眼了,吃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啊,紧张罢了,毕竟随着我来了你家,新的环境还不适应。你不许欺负她们,听到没有!?”
说完,她看向钟嬷嬷:“嬷嬷,我饿了,准备早膳吧,一会儿我还要去拜见婆母的。”
钟嬷嬷眼下就是不放心,也不敢发作。
“欸。”
繁星甩了甩湿发,正要叫红樱来绞干头发,齐湛快了一步,已经拿了绞发的棉帕子来。
她惊疑道:“你会吗?”
“有什么不会的!坐好了,别动!“说完,又扭头沉声对着几个杵着的丫鬟道:“都出去,看着就心烦!”
见他那么凶,红樱几个都白了脸。
繁星知道他这是想要与她独处,见不得旁的人在,伸手朝几个丫鬟挥了挥,“都下去吧!”
“是!”
她们快步离去,走出去后,静悄悄地关上门,小六子一个人在门口候着。
屋中又只剩下繁星和齐湛二人了,齐湛站着给她捂上帕子绞干头发,手法轻柔,一点不比红樱差,还顺带给她按摩了一下太阳『穴』。
“唔……”她舒坦极了,眯着眼,像极了一只在太阳底下打瞌睡的小猫。
等头发绞干了,齐湛又蹲下,用帕子给她擦了脚,擦完了将帕子随手一扔,抱着她躺到床上。
繁星被伺候得困了,有点小瞌睡,齐湛轻轻拍抚着她的背,在她耳边,低声问道:“现在还早,你再睡一会儿。”
繁星躺在他怀中,被他如此抱着安抚,心中安宁一片,叹了口气道:“我是新入门的媳『妇』,别的人也就算了,婆婆一定是要敬爱的,你别哄我了,我就打个盹,一会儿嬷嬷叫用膳,你就唤醒我。”
“母妃那我可以去说……”
“不要,礼不可废,哎呀,你好烦,别打搅我打盹!”
屋子里安静,阳光微微透进来,耀在她脸上温柔而甜美,齐湛只是怎么瞧着就觉得岁月无比的静好,抚了抚她的头发,起身进了水房,用她洗过的水,洗了澡,然后胡『乱』擦干了,胸口的伤口,也没找小六子过来处理,自己就拿了『药』随便上了上,再随意包上纱布后,回到床上与她一起躺着。
繁星睡得很浅,闻到他身上皂角香气就醒了,他没穿亵衣,光着膀子,胸口缠绕的绷带『乱』七八糟的,她登时清醒了,小手『摸』了过去。
“你碰水了?”
“无事!”他揽过她的腰,“继续睡……”
“什么无事,伤口还没好透,那好碰水的,而且昨晚……”她红了红脸,“你拆了让我看看,我给你重新上『药』。”
“已经上过了。”
“你那些『药』不灵,用我的……”她往床头柜取了小瓷瓶过来,回头过来就伸手拆了他的绷带。
他胸前那一块血淋淋的爪痕入了她的眼后,她直直地抽了口气,伤口的皮肉有些结痂了,但有些没有,这位置刚刚好掩盖了他的箭伤,因碰过水了,也不知道渗出来都是水呢,还是脓血,她满面心疼的抚上去,轻声道:“疼吗?”
见她眼里满含了疼惜,齐湛只觉心一触,双手圈住她的腰道:“这真的是小伤,你不用担心,上『药』吧。”
繁星现在只想臭骂他一顿,但一见那伤,就有心软了,赶紧先给他上了『药』,然后取了新的纱布过来,给他扎上。
“真不知道你们男人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非要用这种自伤一千的法子。”转而她想到,伊力亚斯逃走后,肯定不甘,就是不知道大辰自己的幕后黑手寻到没有,“行刺皇帝的事儿,你和父亲还在查吗?”
“嗯,但还不好动手,没有充足的证据。”
“你会不会有危险……”他可是破坏了整个计划的人。
“有这爪伤,他们暂时还怀疑不到我头上,但难保不会查出来。”
“所以你这伤有一半原因也是为了争取时间!”
“对!“
繁星了然地点点头,“那你想办法让皇上赐婚,是不是要保护我!”
齐湛怔了怔,“你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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