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兮兮目光疑惑,不明白秦风为何会忽然这般问她。
“那钱县令招供,说有一个名为顾盈盈的女子这几日为他出谋划策,唆使他先下手为强,先将赵县丞一家灭门,再将所有罪责都推到县丞大人的身上。”
“恰巧昨日在街上,我遇到一位与顾小娘子几分相像的女子,所以才有此猜测,那女子可否就是顾盈盈?”
顾兮兮颔首垂眉点头,道:“顾盈盈的确是我长姐。”
秦风见她神情有些低沉,继续出声道:“顾小娘子莫要担心,这件事秦某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不会叫那钱县令随意污蔑好人。”
他这句‘好人’出口,在场其他人皆脸色各异。
陆太守神色不自然地将秦风拉到边上,将秦风来之前他们说的事情尽数告知。
“还有这等事?那顾盈盈真是恶贯满盈。”秦风义愤填膺。
陆太守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目光,好似无声表达,他方才不还说那顾盈盈是被诬陷的好人嘛。
既然已知顾盈盈和两桩案子都脱不开关系,陆太守自是表示及早将人捉拿归案为妙。
于是秦风带领几个捕快,前往大牛村去拿人。
原本是想顺道将顾兮兮、李君泽以及岳平川三人送回的。
但李君泽表示这次来县城还有些旁的东西要置办。
他与顾兮兮就没随着岳平川等人一起回大牛村。
不过即便秦风脚程快,等他到大牛村的时候,仍旧扑空。
丝毫不见顾盈盈身影。
想来也是,那顾盈盈可不会由着他们守株待兔。
倒是顾父顾母还有年仅十岁的顾小宝,被押着带走。
且不说顾小宝先前帮着顾盈盈哄骗传话,就是顾盈盈唆使钱县令谋逆之罪,足以连坐家人。
顾母一如既往哭天喊地的耍无赖。
然而这招在秦风面前,毫无用处。
“奉命拿人,如有违背,可就地格杀勿论。”秦风冷冷道。
这把顾母吓够呛。
当即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老实不再吱声。
村子里看热闹的不少,纷纷对顾家指指点点着。
这话自然也传到李家老宅。
李承义做贼心虚,在院落里来回踱步。
顾兮兮落水的事儿,他虽未参与其中,可到底不难猜到,必然是顾盈盈在背后动的手脚。
他生怕自己跟顾盈盈商定的那些龌龊事被衙门查出。
偏偏这个时候,后门响起敲门声。
三重两轻,总共五下。
见没有开门,等上十几息后,那敲门声还跟方才一样响起。
李承义心头涌上一阵烦躁。
但还是上去打开后门。
门外站着一个丫鬟模样的少女。
“老爷,柴小姐说想吃酸葡萄。”
“吃吃吃,就知道吃。这大冷天的,我上哪给她找酸葡萄去啊?”李承义没好气说道。
“可是,小姐她说吃不到酸葡萄,就不想进食啊。”丫鬟着急道。
李承义急得来回踱步,却又无可奈何。
柴梦如今怀孕六甲,肚子大而圆滚。
一想到那里面的,是他的儿子,李承义面色稍有缓和。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
李承义摆摆手,将小丫鬟打发走。
刚关上后门,转身撞上刚从里屋出来的刘芸。
看到刘芸盯着自己看,李承义不自觉心虚吞咽口水,“老.老婆。”
刘芸没好气瞪他一眼,语气不善地质问道:“我好像听见有女人的声音?你方才在与谁讲话?”
李承义挺直腰背,一本正经撒谎道:“隔壁大壮家的小女儿,又来咱家借米,我已经将她打发走了。”
听他这般解释,刘芸冷哼一声,道:“那小丫头也马上及笄,长得一副小骚蹄子模样,你以后见到离得远些。下次她再来,你别给她开门。”
“是是是,老婆说的对。”李承义连忙恭维。
其实他是最反感刘芸这般对他管教严格的,活脱脱的河东狮,就见不得他与旁的女子多说一句话。
见李承义态度诚恳,刘芸满意点点头,重又回里屋去。
边走边嘀咕着,“刚才那声音真是大壮家丫头的?听着不像啊.”
离着大牛村三十里地的山顶,知行观。
临近年底,来许愿求签的香客不少。
顾盈盈将斗笠压低,快步朝着通往后院的大门走来。
“是顾施主吧!莫师叔闭关,最近三个月内,都不见客。”一个小道士拦住顾盈盈后说道。
顾盈盈皱眉,这妖道士莫闻声,好端端的,怎得忽然闭关?
还是在她遇到难处这种关键时刻。
顾盈盈现在满脑子的疑惑,她每一步,都是按照妖道士示意办的。
按理说,她将顾兮兮推入村头小河里,抢夺气运成功后,这次帮着钱县令行事,必会顺利。
可为何会被府衙那边来人打断计划?
顾盈盈不免想到在县城街上遇见的秦风。
莫非,他也是大气运者?
想到前世秦风的意外遇刺身亡和今生的安然无恙,顾盈盈愈发觉得自己猜测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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