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蛮从围墙外翻上树，找准了二楼白容房间的窗户，里面还亮着灯。
此刻她没急着过去，因为附近传开了细碎的脚步声。
几秒后，脚步声停了，刁蛮蹲在树上，没看到有人过来，倒是有声音，女人细咽的哭啼声。
不在花园这边，而是在更昏暗的菜园子那边。
“阿香，怎么是你？”伴随着一道不大的惊讶声，亮起了一道白色的光，哭声也停了，“你在这干什么？”
阿香的声音带着哭腔，“没，我只是想我妈了。”
女人是在白家干活的老人了，张妈。
“害，你这孩子，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哭，我还以为这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吓死我了。”
“张妈，你有没有见过妖怪？”
“呸呸呸，什么妖怪，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妖怪。”张妈嗔怪道，“你在小姐面前，千万别提这些，她胆子小，身子又才恢复，万一吓出什么事来，有你好果子吃的。”
阿香抽泣，“小姐胆子没那么小。”
张妈奇怪地问，“阿香，是不是小姐生你气了？”
阿香不说话。
“阿香，白容小姐是我见过脾气最好的了，说话亲声细语，对我们这些下人又尊重，不过啊，是人也有不高兴的时候，白容小姐毕竟是病了这么久，生气你受着就是了，千万别顶撞了她，不然万一出了点什么事，你负责不起。”
她继续道，“再说，白容小姐对你是很好了，你母亲腿摔断了，她派人把你母亲送回乡下，还买了房子，给了大笔钱，那些钱啊，够你父母还有你弟弟吃个几年了。”
“你说说，这么好的小姐上哪找去，小姐这么照顾你，还不是念在你乖巧和她生病那几年你细心体贴的照顾。”张妈推着她，“快走吧，你呀就是被小姐惯坏了，曾经她生病做事任了你去，如今她身体好了，自然不可能再是以前的病弱小姐，就算她说了什么不舒服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就是了。”
脚步声远了，再度消失。
刁蛮收回视线，专注听白家房子内的动静。
“妈，时候不早了，我先回房休息了。”
客厅里，白容打完招呼，便上了楼，白先生和白夫人还在客厅坐着，没急着回房。
安静过了几分钟，白夫人走到白先生身边坐下，“你听说司随女朋友了吗？”
白先生带着眼镜，抖了抖手里的报纸，“怎么了？”
白夫人问，“你知道她女朋友叫什么名字吗？”
司随以前和刁蛮的事传开了，没几个不知道，“好像叫刁蛮吧。”
白夫人抽走他的报纸扔茶几上，声音压了下去，“你记不记得十二年前那个女孩？”
白先生还拧着眉，因为报纸被抽走而不悦，“她不是死了吗？好端端说她干什么。”
白先生伸手想拿回报纸，被白夫人按住，声音里惨了些恐惧和担忧，“她还没死，就叫刁蛮。”
白先生手一顿，眼窝深邃，“你是说司随女朋友就是那个女孩？”
“几个月前我陪容儿从墓园回来的路上看到了她，觉得她有点像，不过当时也没多想，毕竟觉得她已经死了，就算没死，已经过去了十二年，样貌也和以前大不一样，也不可能真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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