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欧先生，你知道玛莎吗？一个……嗯……进行某种交易的女性。”
“哈，我知道我知道。好像你们东方人对这种东西比较敏感，但是在我们这里则是很常见的事情。你明白的，礼义廉耻对于生存而言实际上是一种阻碍……”
见于清雨似乎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雷欧收起自己那无聊的人生感悟，正经地回答道：“是的，我知道玛莎，她就住在楼上。”
“住在上面？晚上也是？”
“对，没错。我这边可是臭名昭着的贫民区，晚上来这里的人都是一些不三不四的家伙。那些牲口喝多了就会发情，要是没有几个这样的女人撑住，牲口可能会砸了我的场子。但是很奇怪，昨晚玛莎出去后并没有回来。”
“昨晚？出去？”于清雨意识到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她是一个人出去的吗？”
“不不，自从玛丽——就是几个星期前在白教堂附近死去的可怜女人，她也住在这里。自从玛丽死后，玛莎就一直闷闷不乐，除了每晚的接客外很少出门。但昨晚来了一个肤色略黑的瘦高个。两人在楼上聊了一会后，就一起出门去了。至于他们去了哪里，我也不清楚。怎么，这个疯女人又犯了什么错？”
芬里尔闻言挤上前来，露出自己肩上的警徽：“布罗姆菲尔德先生您好，我是苏格兰场的警察，今天早上有人在白教堂附近发现了一具女尸。经过我们的外援详细地检查，推断她死于昨天夜里。”
“可是这和玛莎有什么关系呢？她昨天夜里的确不在这里，但也不能确认尸体就是她……好吧，苏格兰场的外援，是约瑟夫·贝尔先生先生。既然是贝尔先生的话，那就不会有错了，毕竟贝尔先生是这里的常客，呃……只是单纯地喝酒。”
雷欧停下手中的动作，垂下眼睑：“哦，可怜的玛莎，虽然她平常有一些疯癫，但始终是个好人。还有玛丽也是……为什么命运总喜欢折磨这些可怜人呢？”
芬里尔见他这幅表情，趁热打铁：“雷欧先生，哀伤可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您若想为玛莎报仇，我希望您能配合苏格兰场的工作。”
“好，我会将我自己所知的一切的都说出来的。”
通过雷欧的一番叙述，众人对玛莎的个人经历和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有了大概的了解。
她出生于一个天主教家庭，但外界的诱惑使得她在是十六岁那年离家出走，抛弃了曾经的生活。为了生活，她帮资产阶层洗衣服、织毛衣，以此来赚取少得可怜的生活费。而就在这段时间，她遇上了一个男人，一个令她极度着迷的男人。
这个男人是个男巫。
两人自第一面起便坠入爱河，双方都将对方视作此生唯一的珍宝。
很快，这段爱情孕育出了结晶。
期间，为了准备孩子的出生，男人称自己要出一趟远门，不到一个月便能归来。
玛莎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刚准备在心底祈祷一番，好让爱人早日归来，可突然间她发现自己竟不知该向谁祈祷。
她脱离了父的怀抱，父也不再接纳她。
不知为何，那一个月中她的内心终日惶惶。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家门被推开，进来的却不是她的爱人，而是一群穿着铁皮盔甲的士兵。他们抓住玛莎，大声高呼：“我们找到了魔鬼的子嗣”。
随后，玛莎遭受了折磨，失去了她的孩子。
过了一年，玛莎因“成功脱离魔鬼的诱惑”而被放出，最终无处可去的她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交出贞洁。再后来，她被雷欧带进了酒，成为了这里的女人。
自那时起已有六年，期间她与之后来到这里的玛丽成为最好的朋友，像两只伤痕累累的猫，聚在一起互相舔舐伤口。
直到，那个男人出现。
那是一个瘦高个，肤色略黑，身材健壮，身上带有知识分子独有的书卷味。
但雷欧也能看出，他的心底有着浓重的戾气。
“是一个不得不提防的疯子”，雷欧如是说道。
那个男人起先是来找玛丽的，但他和那些客人并不相同。虽然也是在楼上，但雷欧知道两人绝不是在做那种事情。他看得出来，他看向玛丽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欲望，只有纯粹的惋惜与怜爱。然而，雷欧坚信那个眼神中一定还有被隐藏的情绪。
没过多久，玛丽死了。
一个星期前，那个许久没有露面的男人再度来到此处，并与玛莎见面数次。
昨天傍晚，也正是那个男人叫走了玛莎。
“那个男人似乎很符合贝尔先生的侧写，可他到底是谁？雷欧先生，你知道他的姓名吗？”
雷欧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我这家店可不是什么正规店，要是每个客人都要留下姓名的话，那这店绝不会开到现在。更何况，谁知道那些家伙会不会写下自己真正的名字呢。”
芬里尔一时语塞。
“雷欧先生，请问玛丽的房间还在吗？”
“我虽然不是个念旧的人，可毕竟没什么女人来这里，所以还没来得及收拾。不过玛莎可能已经帮玛丽收拾了部分遗物，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这个是她们两个房间的钥匙，二楼最右手的对门房间，可别走错了。”
接过钥匙，芬里尔将杯中的麦酒一饮而尽，冲着于清雨和黛芬妮使了个眼神，三人便一同上楼去了。
三人来到玛丽的房间，果然如雷欧所言，玛丽的房间内因无人打扫已是铺了一层薄薄的灰，部分地方还有灰尘被擦去的痕迹。
一番寻找后，于清雨看见衣橱旁有一对脚印，看大小和形状应该是个穿高跟鞋的女人。
在场众人中没有人穿高跟鞋，因此这个脚印极有可能是玛莎无意间留下。
“柜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吗？”于清雨试着打开柜门，她本以为会很艰难，不想却是很轻松地就打开了柜门。
柜子中只有十几件材质一般的衣服，其中不乏一些比较奇特的羞羞衣物。将视线从那些奇特的衣物上挪开后，她发现部分衣物有翻动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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