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
装饰古朴的书房里，月涟长老盘坐在地面，埋头在成堆的文件之中。
而在书房其他地方，或站或坐着人盟其他长老，凝华，明泽，桃夭以及司空都在其中，唯独缺少了嬴政。
六人之间，没有一人开口说话，目光所向之处各不相同，都是闪动不定，气氛诡异。
“月涟长老，您难道不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吗？”
许久，端坐在书桌旁边的凝华开口打破沉寂，话锋直指月涟。
忘尘、司空等其他四位长老同时将目光投向月涟，虽然没有开口说话，却能看出都在等待月涟的回答。
月涟放下手中文件，缓缓抬头看向凝华，“凝华长老要老夫解释什么。”
“你知道我所说的是何事！”凝华冷哼一声，这月涟，明明就是在明知故问。
“凝华长老是想要我解释，为何要答应四界界主，禁止我人界天阶修士出手争夺伏辰剑？”月涟歪头想了许久，开口说道，似乎这件事与人盟其他事物相比起来，不值一提。
凝华不置可否，居高临下的审视月涟，目光逼人，丝毫不怕这位修为远比自己要高的老人。
月涟也不在意，只是笑了笑，“我倒是没想到，伏辰剑出现在华夏，而华夏天罗地网中龙组的那两位天阶修士没来找我讨要说法，我们人盟的几位长老倒是一同前来兴师问罪了。”
月涟的话落在五人耳中，就有如刀锋般刺耳，皆是露出抹异样的神色。
忘尘甩动重修做好的拂尘，微微仰头，“月涟长老此话差异，我等如何能说是来兴师问罪？只是伏辰剑事关我人界界主之位，当日若是我等出手，就算不落入我等手中，也会被龙组那两人所得，至少都是在人界！”
“如今伏辰剑被妖界所夺，妖帝凤启一直有些统一五界的野心，日后他必将利用伏辰剑剑主，来调动我人界修士做他的马前卒，来之不易的和平，必将推翻，五界会再起血雨腥风，我人界身处其中，如何幸免？我等陨落之后，如何去见那些为人界争取和平的前辈？”
忘尘的话越说越激昂，能够听说其中的愤慨与指责。
月涟转向忘尘，摇头道，“忘尘长老此言谬矣，各位难道忘了，伏辰剑如今的状态？”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明白月涟是什么意思，伏辰剑如今，是处在无剑灵的状态，也就是说，即使凤启或者其他妖界之人拿到了伏辰剑，也算不得人界之主。
“而且，”月涟看了看众人，“就算是剑灵在其中，倘若它选定妖界之人为剑主，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被选择之人在成为人界界主的同时，也被伏辰剑画了一个圈，给束缚起来了呀。”
忘尘等人知道月涟说的是伏辰剑对剑主的束缚之力，却还是顾虑，“若是凤启以万妖印玺之力压制伏辰剑剑灵呢？”
月涟闻言轻笑着摇头，“不可能，毕竟如今剑灵，不在伏辰剑之上嘛！凤启就是再强，也无法跨界域找寻伏辰剑剑灵所在的。”
说完，月涟见面前五位长老依旧面有不忿，笑道，“诸位，你们觉得，四界界主真的无法通过界域玄门来到人界吗？”
“什么意思？”
忘尘、司空、凝华、明泽还有桃夭面面相觑，心里竟然隐隐有些不安。
月涟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踱步走到窗前，仰望着天穹明月，许久，才开口说道，“各位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四界界主会同时开启界域玄门，释放气息镇压你们？”
五人都是沉默不语，心里有了猜测，也不敢肯定，只是等待月涟继续说下去。
“伏辰剑现世的那一刻，因为感应到剑灵的失去，所以曾经五界以神物之力缔结的五界盟约也出现了异常，盟约之力大减。”
“其他四界界主敏锐察觉到这一变化，故而不谋而合的开启玄门施压。”
“试想一下，倘若不答应他们的要求，四界界主达成共识，通过四界神物之力强行摧毁五界盟约会当如何？”
“或许，各界界主会被反噬重伤，可是不要忘了，他们手底下与我们同等境界的修士并不少，若是联合进入人界，以我们目前的战力，如何抵挡？”
月涟语气沉重，双目中的明月似乎也因此黯淡了不少。
“五界盟约真的可以毁坏？”明泽眉头紧皱，“而且，各界界主都各自心怀鬼胎，会达成共识一起合作吗？”
“只要有共同的利益，耗子跟猫也会统一战线。”月涟转过身来，“之所以没有，那是因为此时的利益不足以让他们放下成见而已，若是再过一些日子，就不好说了。”
“月涟长老究竟知道了些什么？不妨直说？”司空看着月涟，沉声问道。
月涟面具思索，犹豫了片刻之后说道，“五界盟约之力本来就在衰弱，如今感知到伏辰剑剑灵的消失，力量的流逝只会越来越快，用不了多久，四界界主单独一人就能凭借自身修为和手中神物将盟约打破。”
五人听得月涟这话，心下都是一惊，不过很快，桃夭就开口问道，“月涟长老，你是如何知道此事的呢？关于五界盟约，你似乎了解的太多，关于盟约对各界界主的制约之力，你也能够感知，而且似乎只有你一人能够感知，我们都全无所感，这是不是你胡编乱造出来诓骗我们的呢？未免太没有说服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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