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段路用不着。”云墨脱下外袍，挂到一旁的屏风，身上的冻骨遇见暖气，好像从骨缝里涌进来一股暖流。
暗卫瞬间出现，递给云墨一张纸，“丞相，是边关的情况。”
云墨从容不迫地接过来，坐在书案边看，看样子，很快就会开战，应该是年关之后。
在此之前，云墨先干一票大的，给男女主添添乱然后再走。
云墨将一团纸塞成一团扔了，拿起毛笔，铺开一张白纸，心血来潮地描绘出脑子里一个模糊的人影。
墨黑的毛笔在白纸上渲染开，行云流水。
她不太习惯用毛笔画画，但此时下笔却没有丝毫颤抖，甚至画出来一个精美流畅的五官。
云墨看着，觉得很陌生又很熟悉，无聊地揉成一团纸扔了。
……
上早朝时，皇帝确实说了边关告急的事，他在云墨的意料之中，提出让她率军。
云墨的回答在皇帝意料之外，她答应了，皇帝本来以为会用很多阴谋全部泡汤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感动了，云墨是一位对江山社稷忠心的丞相，而与她想比，他平日厚重的大臣简直可以乱棍打死了。
不过帝王多薄情，他还是暗搓搓想要云墨死在边关，那么这个江山就是他君家的天下了。
出征的日期是大年过后第一天，全国为丞相祈福凯旋，隆重送行。
云墨退了堂之后被几个同行拉去劝说，这些都是与云家世代相交的，他们不希望云家倒下，自然不想让云墨去战场送死。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利益。
云墨回了丞相府，跟往常一样去君御祁那里看他练剑。
少年很是勤勉，剑术也精进不少，原本瘦削的肩膀也有了几分厚实，不过那张生得绝美昳丽的脸却是增加了几丝魅力，说是勾魂摄魄也不为过。
见到云墨，先生也停下了教程，走到云墨面前作辑，语气比平时更加严肃：“您真的要去吗？”
云墨懒散地坐在石椅上，很不解为什么那么多人看不起她，以前谁敢说这样质疑她的话？当场小命被阎王爷召唤走了。
愈发强势的威压降落到先生肩膀上，他竟然感觉如冰窟般寒冷从脚底升起，冰冻了五脏六腑。
说不清是什么，有一种人就是不怒自威，那是天生的上位者气场。
“不必再说了。”
云墨还不会在少年面前做出那么血腥的事，轻飘飘的一句话卸掉了先生的重压，先生不敢再说了，他忘了，这人是云墨，云家的家主。
可是，以前的他并没有这份气势，让人喘不过气的威压。
君御祁听见这句云里雾里的话，有些懵，将剑收回剑鞘，身杆挺立走到云墨面前，“你要去哪？”
云墨站起来，比什么高一个头，“战场，准确来说去杀人。”
语气凉薄，好像杀人两个人那么微不足道，轻轻松松。
君御祁手心莫名发紧，心脏像被揉在一起，苦涩又难受，她要离开了吗？如果去战场将会一两年不会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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