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江正和段雨讨论着，就听到门外发出一声巨响。
俩人同时被吓了一跳，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啊！”警员被突然出现的张江吓了一跳。
现在这场面，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要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其实我没有说你坏话，真的。警员真的很想大声说出来，但是，看着张江越来越阴沉的脸，还是很明智的闭嘴了。
水泥地板上，蜷缩着一个人。程晨回到了初来这个城市时的工地，这个所有一切的源头之地。
狭小的胡同中，堆满了垃圾。
手指无意识的动了动，触摸到身下的冰凉地板。挣扎的坐起身，却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程晨？”熟悉的名字，陌生的声音。
转过头，只见胡同口站着一人。高大修长的身材，一张不怒自威的面容。
“还真是你啊程晨！”激动的抓着程晨的身体。男人穿着洗的褪色的牛仔外套，一身烟味儿。
程晨一瞬间恍惚了，这人似曾相识，可自己实在忆不起他是谁了。
“我，李阳啊！李阳！你还记得吗？”似是看出他的迷茫，来人开始自我介绍道。
李阳
细细的在内心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看着程晨虚弱的模样，李阳搂住他的肩膀。
“这许久未见，怎么反倒柔弱了。”说完拍了拍他的胸脯。
原本就刚恢复好，被李阳的这一拍瞬间拍到一直在咳嗽。
“好了，不闹了。”扶住满脸痛苦的程晨。李阳凑到他面前：“走，去我家喝一杯。好久没见庆祝庆祝。”
本为住处发愁的程晨，听到这里点了点头。
温暖的阳光撒在身上，让程晨有种想睡觉的错觉。“你还挺会选的。”看着远处的景色，程晨心想，如果自己也能有这么一个住处该有多好。
李阳欲言又止的看着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跟他说。看着他不好开口的模样，淡淡地转过头：“你有什么话要说。”
“我……”
低低的啜泣声传来，因为阳台开着的缘故，所以显得格外清晰。微微皱起眉，看着李阳。
“我就是要说这个。”尴尬的挠了挠头。
原来李阳的隔壁是个女孩，但是前几天刚刚失恋。整天就躲在家中哭个不停，一开始有些房客向房东投诉。房东曾经找过女孩，可是这样做的后果便是。
女孩跳楼自杀。
幸好被救了下来，这也导致，后来也无人敢说。
程晨听着，不为所动。只是站起身来，走到了阳台上，朝旁边望去。
“那个混蛋，该死的混蛋，我一定要杀了他！混蛋！混蛋！”充满怨恨的话语一字不漏的传进程晨耳中。
“因为她只在房中自言自语，而且有时才大声尖叫和咒骂。所以后来我们也都习惯了。”
看了眼程晨：“你刚来可能不太习惯，希望你不要介意。”
毫不在意的继续坐在凳子上，看着窗外：“你能收留我，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李阳低头不在说话，一瞬间俩人都沉默了下来。
“那个老混蛋，我要剜了他的心，负心汉，哈哈！负心汉都该死！”
阳光从敞开的门中洒落进来，程晨眼睛微闭。
清脆的铃声响起，原本快要睡着的程晨突然惊醒过来。
“喂，诶，对。”
看了眼接听电话的李阳，程晨抹了把脸。
“诶，好。可以，我马上就来，没问题。”挂了电话，李阳神情紧张的来到程晨面前。
“我有点事需要出去一下，这是我这儿的钥匙，抽屉里有点零钱。如果你饿了就出去买点吃的。”说完，将钥匙丢给程晨，拿上外套就走了。
听着门被关上的声音，程晨的眼眸微微一抬。
起身来到阳台外，那个女人还在絮絮叨叨的咒骂着。程晨倚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对面。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个女人似乎是说累了，停了下来。
而此时，程晨也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在抗议。从昨天就没怎么进食，一直到现在，胃都开始抗议。
捂着绞痛的胃部，程晨转身离开了阳台，朝着冰箱走去。
刚打开冰箱，寒冷的气息就直扑自己而来。看着空落落的冰箱，程晨伸出手翻了翻塑料袋内。一桶泡面，毫不犹豫的拿了出来。
看着泡面桶，程晨陷入了思考。他现在根本就不信任李阳，这个突然冒出的人，来的也太及时了。而且，他这个态度，未免也太好多了吧。
经过这几天所发生的一切，程晨已经不在相信任何人。
掀开纸盖，热气腾腾。默默的吃着泡面，程晨不发一言。
耳边传来轻微的走动声，门被打开了。
李阳走了进来，看到坐在餐桌旁默默吃着泡面的程晨。啪的一声拍在了自己额头上，“哎呀，是我粗心大意了，你看我，都没跟你说哪儿卖着吃的。”
李阳做了下来，微微喘着粗气。看了眼浑身是汗的李阳，程晨又继续吃起了自己的面。
这几天，张江觉得自己兼职一瞬间老了好几岁。什么都查不到，就连个微弱到不行的线索都没有。一想到这儿，张江就觉得一阵头疼。
稍微有些失神的看着眼前的外卖，对于段雨呼喊自己恍若未觉。
从今天开始我的伙食你全包了，快点，赶快去做饭。
几天前的对话仿佛刚刚才发生，可是，那个要包他伙食的那人却不在了。
看着有些失神的张江，段雨无奈的继续吃着自己手中的饭。这俩人，何必如此的互相折磨呢，还真是相爱相杀啊。
眼神渐渐暗淡下来，垂眸站起身，在段雨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离开了。
震惊的看着走远的张江，内心无法平复。他没看错吧，刚刚张江的眼神中闪过的是失落吗？
张江想起程晨离开时的情景，背影孤单而又寂寥，像个受伤的孤狼，独自躲在角落舔舐伤口。那孩子，从未有过如此的狼狈。
或许，当时处于愤怒中的自己，真的伤到那孩子的自尊心了吧。
张江突然有点担心起程晨，没了警局和自己的庇护，他会去哪儿？会不会出事，已经两天了，会不会饿到？
一个个的念头呼啸而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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