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漩涡铁三角、推进城。
哗啦啦啦……
在一阵齿轮转动声中，三米厚的铁门被慢慢吊起来，露出门后昏暗的空间。
多拉格微微睁眼，注意到那走进来的身影，又重新闭了回去。
同样，卡普也没有在意这位“误入歧途”的儿子，一路前行，来到监狱最深处的铁栏外。
“艾斯，我来看你了，噗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惊醒艾斯，后者慢慢抬头……在这个过程中，他全身逐渐燃起明亮的火光，发丝像是被点燃的扫帚，透露渗人红光。
整间牢房迅速从昏暗橙黄转到赤红，然后伴随锁链颤动，高温渐渐归于平静。
晃了下自己身上的海楼石锁链，艾斯看向外面，嘴角翘起。
“我这个样子有那么好笑吗？老头子！”
“不，只不过一想到你连续两次栽在罗恩那小鬼手里，我就觉得很有意思。”
“我当年带他进海军的时候，可没想到他能走得这么远。”
卡普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随后稍稍缓了口气，正色道。
“但这一次……你们做得太过分了，艾斯！”
“老夫可不记得，把你们教成了无法无天的孩子！”
闯入G10救人，真把海军苍龙当泥捏的？！
退一万步讲，真当1518年的“海军元年”是被人吹出来的？！
作为老一代，卡普最清楚海军军力这几年膨胀到了什么地步，那是让五老星都为之动容的程度！
区区海贼……
真的是“区区海贼”而已！
“切，还是那么喜欢说教啊！”
艾斯撇撇嘴，身上散发出炙热高温，与海楼石的限制效果进行抗衡。
不过即便身体本质被火焰同化，作为“恶魔果实”，他的反抗再强烈，也无法挣脱海楼石的束缚。
很快，火光黯淡了下来，艾斯背靠墙壁坐着，与卡普对视。
“然而我一点都不后悔，老家伙。”
“如果有第二次选择的机会，也一定不会放着路飞不管！”
“嗯，作为爷爷，看到你们兄弟间感情这么深厚，我感到非常开心……”
“但你知不知道，你会死！！”
嗙！
忽然，一声炸响响彻整个LV.6雷霆地狱。
卡普捏紧拳头轰在面前的铁栏上，直接将那特制合金制作而成的栏杆砸的向内深深凹陷。
弯曲的铁棍上下绷断脱离水泥，然后像套子一样延伸，将他手臂前半截卡在中间。
仅仅一拳，就让整个推进城，为之一抖！
“可萨博和路飞活了下来，不是吗？”
“……抱歉，老头子。”
艾斯没有表现出被火焰力量同化后该有的暴躁，压低声音说道。
他知道，自己纵然有千般借口和勇气迎接死亡，却也无法改变眼前这位老人内心的悲伤。
“……”
卡普沉默几秒，在汉尼拔小心翼翼的注视下，缓缓收回拳头。
“为什么，艾斯……你们为什么一个个的，都那么不听话呢？”
卡普仰头用手挡住苍老的脸，声音哽咽。
“明明当海军就好了，不出海也行啊，为什么非要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这个糟老头子，就不值得你们关心一下吗？！”
艾斯闻言，精神一振，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但什么都没说出来。
最后，他颓然垂下脑袋，自嘲的笑道。
“或许……”
“因为我天生就是一个海贼吧。”
“对了老头子，苍龙那个家伙，你最好小心一点……”
门外，偷听到这一句的麦哲伦脸色漆黑，身上冒出紫烟，正准备跨步进去，却被身旁的罗恩挥手拦下。
“中将，这……”
“没事，让他们去吧。”
罗恩咬着雪茄，全然不顾麦哲伦身上散发出来的剧毒浓烟，深深吸了一口。
“我做事，何时在意过他人看法？”
“这……好吧。”
麦哲伦点点头，既然当事人都不在意，他自然没理由阻止。
“闭嘴！”
话音落下，里面传来卡普压抑着怒火的咆哮声。
声音伴随浓烈至极的霸气四散狂涌，卡普发须上扬，状若恶鬼，让还想准备继续说些什么的艾斯愣在当场。
在他的印象里，哪怕自己小时候胡作非为差点摔死自己，也没见卡普如此愤怒过。
“身为海贼，你有什么资格对一名海军中将，指手画脚？！”
卡普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珠子，张嘴质问。
艾斯闻言哑然。
的确，包括卡普现在出现在这，也只是用了爷爷与孙儿的身份。
海军、海贼，是这个世界不可跨越的两个极端，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他哪来的资格说这些话？
他先是一名海贼，然后才是“铁拳”卡普的孙儿。
“既然这是你自己的决定，那就不要后悔，艾斯哟！”
说罢，卡普一甩正义披风，转身便走。
留给艾斯一个，即便苍老，却依旧挺拔屹立，不见丝毫犹豫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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