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君兮确实很忙,自从那日救驾之后,惠钦帝虽然没有明着赏些什么,但是却是有些看重他了,派他和京兆府一起查这次遇刺的事情。
上元节第二日早朝,惠钦帝发了大火,京卫指挥司,五城兵马司,京兆府等等都没有逃过,这些都是负责京都治安的,却让如此多的贼人混入而不自知,若不是牵扯太多,惠钦帝怕是要都罢了官。
最后也只是罚了俸禄,让他们戴罪立功,以观后效。
也是这一天,才知道街上有这么逆贼,不是只从外面混进来的,还有一些被他们放出来的囚犯。
那些都是土匪和一些亡命之徒,被放出来后看到街上的场景,激起了体内的杀性,一路也是打砸烧杀,还有一些人趁火打劫,所以大街上才会这么乱。
因此五城兵马司就遭殃了,他们可是掌管牢狱看守囚犯的,结果却被钻了空子。于是当晚当值的副指挥就被下了大狱。
风君兮无官无职,是没有资格上朝的,但是早朝后惠钦帝单独召见了他,命他调查这件事,虽然没有给官职,但是手里拿着皇帝赐的令牌,有襄王二公子的名头,在各处行走也很方便。
主要是他和各方派别势力都不沾边,调查上不会偏私谁,这是让惠钦帝最放心的一点。
只是不管如何拷打刑问,那些逆贼如同含了石头,什么都不肯说,而被放出去的刑犯则是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还是风君兮有所怀疑试探,才弄清楚这些逆贼并不是大家一开始猜测的靼鞑人,而是突勒人。
安德怀觉着有些不可思议,大家都觉着是靼鞑的报复,因此审问的时候也多少有些暗示,主要是审在京都中还有没同党,是不是和什么人里应外合,或者有什么别的目的。
只有风君兮,从来人的身份上就开始怀疑了。
“风二公子,您是怎么看出这些人是突勒人的。”
安德怀虽然官职高,但是也不敢小看风君兮,他平日也不是个拿架子的人,因为问这个也没有不好意思。
“猜的,靼鞑人和突勒人都会往身上纹他们部落的图腾,只是可能是因为怕我们知道他们的身份,这些人反而将图腾洗去了,只留下个印子,让人看不清。”
安德怀一脸疑问,觉着这很正常啊。
“这些人明显就是北方游牧民族的长相,一出事,我们肯定会先怀疑是靼鞑,毕竟两方正在交战,所以如果真的是靼鞑何必多此一举呢。”
风君兮又解释道。
说道这安德怀也有些明白了,不管是不是他,首先肯定就会这样怀疑,反正已经是被抹黑了,真要行刺还费这个力气遮掩什么,反而大方露出身份对她们更有利,说不定还能动摇前方作战将士的军心。
“那也不能确定就不是啊?”
说白了也只是猜测而已。
“我让人给他们饭食里准备了马肉。”
风君兮停下脚步,对他说道。
“马肉?”
安德怀又是懵了,这又和马肉有什么关系?他想收敛一些自己的无知,但是那一脸的疑问已经暴露了他。
风君兮也看出来了,这个指挥使大人,武功不错,治下还算严,也没有什么官架子,忠心更是够的,只是人有些直,说不好听的还有些愚。
不过他的皇伯父不就喜欢这样的人吗,没有心眼的,一如齐柏溪这样的。
“突勒因为牧草不丰,常年缺衣少食,他们在马死后会把马肉煮来吃。而靼鞑人不吃马肉,一是因为马肉不好吃,他们不喜这个味道;而是他们觉着马屁珍贵,又为他们奉献一生,所以马死后不忍食肉,而是将它们葬了。”
他声音略有些嘶哑,只因这几日太过忙碌,身体有些上火,不过还是将其中的前因后果跟安德怀说了个清楚。
“公子不愧惊才艳艳之名,果然博学。”
安德怀双手抱拳,做了个佩服的动作。
这些连他都不知道,他还是个武将呢。从前他都以为这些什么京都的公子大部分都是浪得虚名,他对风君兮恭敬也不过是看他那日救驾勇猛,惠钦帝又看重他,这下倒是真的服了。
“指挥使过奖了,不过是闲来无事多读了几本书。”
风君兮没有完全受这个礼,当即就还礼,毕竟是正三品的天子近臣,人家对他尊重,他也不会当成理所当然。
“指挥使进去禀报的时候大可直说就是。”
风君兮抬头,意有所指的看了安德怀一眼。
安德怀虽然刚直,但也不是完全不通情理,看风君兮这个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的,这是要把这个功劳让给他,让他戴罪立功啊。
“这,不大好把。”
占别人的功劳这种事他还真没做过。
“这本就没什么,就算不是君兮,指挥使也能弄清其中关节,只是费些时间罢了。”
风君兮笑的谦逊,仿佛这真的没什么。但是安德怀心里明白,若是没有风君兮他还真不一定能发现。
“那就多谢风老弟了,兄弟就不要指挥使指挥使的叫了,我比老弟虚长几岁,若是风兄弟不嫌弃就喊我一声安大哥,也是我高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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