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高手在民间,也是他在窥探我?“
柏秋寒收回手,心里满是疑惑,因为他并没有感觉到那类似精神力探测的源头,如果真是宋玉阶所为,他没有理由查觉不到。
实在想不通,柏秋寒也没有再深究,毕竟只是第一次见面,就算真的想弄明白,后面的时间还多得很。
宋玉阶倒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又分别与赵贺铭及刘苏宇做了简短的互相介绍后,就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不再说话了。
刘苏宇好不容易洗干净鼻血和泪水,刚用纸巾堵住鼻孔,就又往柏秋寒身边靠去。
柏秋寒已经被恶心怕了,一见刘苏宇靠近,赶紧蹿到门口,与其保持距离。
“打住打住!”柏秋寒连连打着手势让刘苏宇退开,“室友归室友,我是真的没有那种取向!”
“就是没有,所以才要培养啊!”刘苏宇一本正经地说道。
柏秋寒:“……”
“宋玉阶,这个名字有点意思哈,宋哥是哪里人?”
赵贺铭的声音很大,再蠢的人也知道他是在想办法转移话题。
“是的,好像是哪位名人的字?”
柏秋寒也大声回应,倒把刘苏宇搞得一愣一愣的。
宋玉阶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自然知道自己变成了转移话题的工具人,不过赵贺铭的提问,却好像又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情感。
宋玉阶毫无神采的眼眸中第一次散发出了光芒,他苦笑一声,说道:“我是南充人,父母都是在军队里工作的,给我取这么个厉害的名字,当然希望子承父业咯,不过……比起当兵,我还是喜欢画画!”
“就是啊,家里的大人总喜欢逼你干你不喜欢的事,我爸天天想着让我继承家里的产业,每天就是什么数学啊、心理学啊、管理学什么的,也不看我究竟是不是那块料,本来他们给我报的外省的金融管理,还是我偷偷改了志愿,为此每个月零花钱都被扣了一半……”
对于宋玉阶的经历,赵贺铭也是一副与有戚戚焉的样子。
“那样真实而原始的绘画才是真正的美丽啊,不过他们都不能理解我。”不得不说,宋玉阶这做派,倒还真有几分疾世愤俗的浪子风范。
“那宋哥,可以瞻仰你的大作不?”为了彻底转移刘苏宇的注意力,柏秋寒插话道。
“对,让我们看看。”赵贺铭也来了兴趣。
“你们有兴趣就让你们看看,我心中绘画的美!”宋玉阶说着,便从床下拉出一个旅行箱,而后从里面取出一沓画纸。
刘苏宇也被勾起了兴趣,不再纠缠柏秋寒,将目光放到了宋玉阶身上。
宋玉阶展开画纸,柏秋寒当场就傻了,油画风格的绘画中,人物栩栩如生,动作也很真实,表情也很传神,可是……画作的内容实在太过于开放,不超过了开放——文艺复兴时期画里的人物大多还围了一层纱呢,但宋玉阶的画,连那层纱都不存在,最重要的是,画中往往有男有女,而且总人数大于等于两人……好吧,柏秋寒承认,这就是油画版的黄图,传播算违法的那种,他算是明白,宋玉阶的家人不是对他管束太严,因为只要稍微心智正常一点的家长,也不会允许自家孩子有这种“爱好”。
到底还是柏秋寒脸皮太薄,另外两人眼中却露出发现同道中人的光芒。
“死玻璃,你不是只对男的感兴趣吗?”赵贺铭不忘嘲讽刘苏宇。
“对于美的追求不分男女。”刘苏宇却说得义正辞严。
于是柏秋寒对自己的室友彻底无语。
很快,宋玉阶的十几张“大作”就被展示完了,看着两个室友一脸崇拜的样子,宋玉阶很满意地道:“是吧,原始崇拜的绘画才是真的美!”
“对,宋哥说的对,不如匀两张给小弟,不,我出钱买!”赵贺铭的笑容越发猥琐。
在传媒时代,网上找点小图片小电影本来是不难,对于赵贺铭这样的小土豪来说更是如此,但有一说一,宋玉阶的画工确实出彩,带着些许神圣风格的油画背景,却衬托着与之完全相反的内容,两者反差之间,总会让看到画的人不禁血脉喷张起来。
“绘画是需要取材和灵感的,我这些年花钱取材无数,满意点的也就这么点东西,可不能卖,我还在等着属于我的伯乐呢!”对于自己的画作,宋玉阶倒也是真的自信。
“取材?那不是问题,我有资源!”刘苏宇本来用纸巾堵住的鼻孔又渗出血来,“就算她们不同意,女生宿舍可以一去。”
“对,我来省大就是因为省大资源优秀,更何况有凌星雪师姐在,当初看过一张侧脸照片,我就决定一定要给她画一张单人像!”
“那个,你们这是犯罪吧?”眼看面前这些人就要在犯法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柏秋寒试图拉住马上就要脱缰的绳子。
“难道你就不想看一看?”
三人七嘴八舌地开始劝说起柏秋寒,准备将他拉进堕落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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