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懒得和她打嘴官司,伸出一根食指,点在她额头,“我要去槐州求雨。你的事迫在眉睫,等我回来,你都已经被人拆骨入腹了。”
“关乎你一辈子,所以哪怕你嫌我啰嗦,有些话也非说不可。”
胡若瑕大惊,“这么严重?”
“你不信我?”江稚鱼反问。
胡若瑕神情显而易见的慌乱了,“怎么会这样,他明明是个既温柔又体贴的人......”
江稚鱼又是一声轻哼,“今日我要在你府里用饭,快去厨房盯着,好好给我做几道好吃的。等下午,我带你去看一看,你所谓的温柔体贴好郎君的真面目。”
胡若瑕怔怔的,情绪明显低落下来,“真的啊?”
江稚鱼拍她一下,“快去!一个人渣而已,值得你这样?”
“哦。”胡若瑕蔫头耷脑地往外走,走两步又不甘心地回过头来,“明明他自己都舍不得好好吃顿饭,还要给我买鼎香堂的胭脂,明明他自己也是清高骄傲的读书人,还会为了我......”
“要钓鱼不用下饵吗?”江稚鱼打断她,“欲要取之,必先予之,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吗?”
胡若瑕怔了片刻,恹恹应一声,转身走了。
江稚鱼早上因要上朝,起得太早,饭后犯困,就在胡若瑕的院子里睡了个午觉。
日头西斜的时候,江稚鱼让胡若瑕帮她找了一身常服,换下身上的朝服,头发也简单梳成常见的双鬟髻。
“走吧,带你去看看那人渣的真面目。不让你看清楚,怕是人家要挖坑埋你,你这小傻子还会主动给人家指点哪里的土松软,挖着不费劲。”
胡若瑕愁闷地拧她一下,“人家都快烦死了,你还挖苦人家!”
江稚鱼学着她的语气,“人家这都为了谁,还不是因为你这傻姑娘?”
胡若瑕撅撅嘴,从鼻孔使劲喷出一口气,像是把烦恼统统喷出去。
再伸手在脸上抹一把,挪开手时,嘴角勾起来,露出个假笑,“祭司大人,问一下哈,您性子促狭又顽皮,您是怎么才能收敛本性,端庄大方地站在朝堂上的呢?”
江稚鱼一下乐了,斜她一眼,“装呗,好像你不会似的。”
她是大巫,就不能过于跳脱,人前不自觉地就端庄了。
也就在胡若瑕这里,她能放下所有的包袱,轻松自在地做着自己。
就算在陆荣面前,她也没有这么放肆。
她回手摸一下胡若瑕的头,就为了这个,她也不能让胡若瑕往后余生过得不幸。
胡若瑕故作惊恐,避开她的手,“去你的吧,别用那么慈祥的眼光看我,你比我还小呢,为啥子总把自己当长辈?”
江稚鱼哈哈大笑,“不在年龄长幼,而在心性成熟与否,你不觉得你像个十来岁的小妹妹?”
“你才十来岁,不对,你是五六岁的小毛丫头!”
两人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一阵,胡若瑕才觉得没那么那么闹心了。
京城地界,靠近皇城那片,住的都是贵人,越往西南,住的人家越普通。
此刻江稚鱼和胡若瑕就是往西南的常青街而去。
到了地方,江稚鱼下马车,指指临街的一户人家,“这里就是你那好郎君的家。”
胡若瑕白了她一眼,“屁的好郎君,不准说是我的!”
她心里其实很清楚,江稚鱼不会无的放矢,那赵墨一定不是好东西,心里难免有些膈应。
江稚鱼指指相邻的那户人家,“走,咱们去他家隔壁,找个地方给你看看真相。”
说着,示意苏十三上前敲门,两人就站在不远处等着苏十三上前交涉。
开门的是个三四十岁的妇人,看了看这边,语气和善地问:“你们找谁呀,是要打听路啊,还是打听哪户人家?”
苏十三凑过去小声道:“我们想借你府里的地儿,看看隔壁赵家,还请大婶行个方便。”
边摸出十来枚铜钱递过去。
那妇人推让几下,就收下了,笑呵呵地招呼江稚鱼和胡若瑕,“两位姑娘快进来。”
边低声嘀咕:“那赵家有什么好看的,没个好东西。”
江胡两人跟着妇人走进去,打量了几眼这院子。
这边的住户不算富裕,但也不算太寒酸。院子不大,就只有一进,一眼就能看到底。
妇人伸手比着自家堂屋,“两位姑娘要不先进去喝杯茶水?”
胡若瑕笑着拒了,“多谢大婶,就不麻烦了。”
江稚鱼指指院中连茅圈的阶梯,道:“我们想去那里站一会儿,可以吗?”
妇人忙道:“可以可以,贵人们请便。”
心里嘀咕:两个千娇百媚的小姑娘,不进房里喝茶,非要去臭烘烘的茅厕边上站着,莫不是有什么毛病吧?
胡若瑕一言难尽地看看江稚鱼,用眼神示意她:非要去那里吗?
江稚鱼不理会她,强硬地牵着她往连茅圈那边走。
这边的院子都是一层,既没假山,又没楼阁,能看到隔壁的高地,只有靠墙的连茅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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