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海豹？”
这句话程程没听懂是什么意思，不自觉地小声重复一遍。
“没错，不是海豹还能是什么？”苗姨的语气非常坚定。
“抱歉，我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程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海豹你没见过吗？就是海洋馆里顶球的，在水里游泳，喜欢吃小鱼的海豹。”
苗姨开始给程程科普起来。
程程连连点头迎合，希望苗姨尽快说完，她可以尽快回去躺着。
她现在站得越久，双腿间的不适越强烈，已经开始微微发麻了。
“没有，家里怎么可能养海豹？”程程礼貌性地笑了笑，认为苗姨在和她开玩笑。
可是苗姨一副认真的模样，抬起手形象地比划着，信誓旦旦地说道：“绝对是海豹，没错！不然谁会在‘啪啪啪’拍肚皮的同时，还要搭配着‘啊啊啊’的叫声？这不就是海豹吗？”
“......”
程程的脸唰得红了起来。
前面铺垫了这么多，原来只为说这件事。
其实想提醒她不要扰民，直接说出来就好，毕竟这件事她做得不对。
可是这么阴阳怪气地说出来，不就是想羞辱她一番吗？
苗姨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看着程程吃瘪的模样格外开心。
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现在终于能好好还击，为她的儿子找回面子。
“抱歉苗姨，我有些不舒服，需要稍微休息一下，先不跟你聊了。”
程程黑着脸，克制着情绪，趁苗姨不注意，直接把门重新关上。
这件事本来就是她理亏在先，再聊下去只会自取其辱，还不如尽早结束话题。
她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对方怨气会这么大，这件事应该不会特别严重吧。
......
苗姨被拒之门外后，对着门的方向狠狠地啐了一口。
“小骚货！骚狐狸！装什么清纯！还一个人在家，我呸！”她念念有词地往楼上走去。
刚刚她看上去往里面看，其实最开始就注意到地上的男鞋，瞬间确认程程家里有男人，便可以肆无忌惮地攻击了。
当众羞辱程程一番后，她心情自然好上不少，但并没有完全高兴起来。
其实这一幕不是她想看到的，因为这种情况下他的宝贝儿子又少了一个优质选择。
二人之间没有特别深的恩怨，只有一些小小的过节。
其实连过节都算不上，念念不忘地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在程程刚搬过来时，她表现得比较热情，和程程的关系还算不错。
她又听说程程任职建工集团，貌似还是一个小领导，在招标会上与区长、市长侃侃而谈。
这下她彻底相中了这位姑娘，想把程程娶进自家门中，正好她的儿子年龄正合适。
再后来，她又听说程程蹲过大牢，似乎不是什么好人。
这个消息让她伤心了好长时间，因为有犯罪记录会影响她的大孙子政审。
虽然有些舍不得，但她还是收回念头。
可惜这么好的闺女，没资格得到她家的认同。
直到有一次，苗姨碰巧见到程程的豪车名表，这让她又一次改变了态度。
她决定放下成见，张开怀抱接纳程程。
于是在一天晚上，她在程程家门口蹲到程程，对其进行了儿子推销大会。
她详细介绍了自家儿子有多么多么好，之前做了这种那种事，以后会怎么怎么样，现在年龄正合适，和程程是天作之合。
程程还以为她是在开玩笑，礼貌地拒绝了她的要求，说自己对婚嫁之事暂时没有打算。
可话到她的耳中，就变成了程程看不上她的儿子，所以才会严辞拒绝了她。
由此，梁子便结下了。
只是苗姨一直没找到机会，最多就是在别人面前议论程程两句。
直到今天下午，她正美美地睡着午觉，却被海豹拍打肚皮的声音吵醒。
带有起床气的她对着楼下骂了两句，认为程程满嘴胡话，说了没有结婚的打算，却把野男人带回家里。
同时她觉得有些可惜，如果当时再坚持一下，或许不会被别人捷足先登。
近水楼台先得月，更近的明明是她家！
即使到了这种地步，她还没想着下去找人，最多在别人面前多编排程程两句。
她本以为楼下吵闹一下便可以安静下来，没想到叫起来简直没完没了，整整持续了一个下午。
这还是人吗？
和她家的老汉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她也从程程的声音中听到些许欢愉，甚至暗暗产生些许羡慕的心情。
之后多方面的因素让她极为恼火，最终选择亲自上门折辱程程一番。
现在目的达到了，但她觉得失去了好多东西。
好儿媳没了，又没有别人的快乐，这一波简直亏麻了！
......
关上门之后，程程终于露出厌恶的表情。
隔着门又听到苗姨的部分话语，她感觉自己快要被气炸了。
可是这段关系终究不是正道，白江波不能光明正大地站出来，帮她一起把别人怼回去。
本来以为自己卖身换来保障，现在突然感觉有些委屈。
她神情落寞地转身走回来，却发现白江波正躺在地上，捂着肚子蹬着腿，以胯胯轴子为圆心，在地上疯狂转圈，几乎要擦出火星子。
虽然白江波没有出声，但是程程从表情判断出白江波正在笑，而且是狂笑！
“你干嘛？！”原本就生气的程程更加恼火，气冲冲地跺脚质问道。
可是她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她做这么大的动作，当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大腿根部的酸麻让她一个踉跄，径直向前方倾倒过去。
正在转圈的白江波立刻停下来，舒展开身子充当肉垫，稳稳当当地把程程接住。
程程趴在他身上，气不过地坐起来，对着他的胸口捶了几下。
“都怪你！你还笑？！”
“哈哈哈，抱歉，哈哈，我实在忍不住。”白江波终于笑出声来，刚刚险些把他憋出内伤。
“别笑了！”
“好好，不笑了，哈哈哈。”
“我要生气了！”
“真不笑了，哈哈哈。海豹拍肚皮、嗷嗷叫，真是个人才，哈哈哈，为什么能描述得如此生动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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