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落地宫灯火光幽幽,给周峻山镀上一层柔光,她面色温柔神色慈悲,灯火下像从天上飞下的神仙菩萨。
萧齐已走,周峻山笑着端起茶盏,吹了口气。陈儒从她身后走出,坐到了一边,神色忧虑。
陈儒小声道:“陛下,我怎么不知那应州军械之事?”
周峻山噗嗤笑了,“诓她的罢了。”
“獠军不去天水关,留在此处危害无穷。”
陈儒道:“耶律兀术死后,这来接手的萧齐,残暴蛮横。“
“恐此次合作难以进行。”
周峻山冷笑不语,目光深沉。
陈儒抬眼看向她,继续禀报,“陛下,那萧齐每日进城,铁甲军开路,横行街市,随意抢掠,百姓避之如恶鬼,城内外惶惶不安。”
周峻山脸色冷厉,“何止如此呢?近日她出入宫廷,肆无忌惮,差点淫乱后宫。”
“啊?”
陈儒心中颤了一记,头上冒出几颗汗珠。她细细观察了眼周峻山的神色。一张菩萨面似笑非笑,似乎没有恼怒。
陈儒小心翼翼避开了话题,痛骂獠人:“狼子野心,毫不遮掩!”
“视契约为无物。”
周峻山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桌上的毛笔,有些宣泄的意味,她在雪白的宣纸上重重地画了几个×,
“罢了,也能预料。与虎谋皮我早就料想到了这一天。”
“只是这次,我们要先下手为强。”
说话间,她将朱砂泼向宣纸,纸上顿时开了点点红梅,如血迹一般诡异。
陈儒面色犹豫,她迟疑出声,“陛下,可是这也不一定。萧齐不也答应去天水关了吗?”
“若是我们翻脸……”
周峻山冷笑着打断她,“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管她真的假的,死那最让人放心。”
\"笔墨伺候,我与崔玄小儿写封信。\" 周峻山幽幽地说道。
陈儒恭敬地应声,她小心翼翼地信纸摊开,再将笔墨递到周峻山面前。
周峻山蘸起墨汁,慢慢地开始在纸上书写。她的动作熟练而稳定,宛如一位冷静的棋手,正在谋算着下一步的走法。
整个房间充斥着紧张的气氛,墨香和蜡烛的微光映衬着周峻山柔美的容颜,她看起来像是从天上飞下的神仙菩萨,但同样也透露着几分威严。
陈儒不敢有丝毫怠慢,她在一旁静静等待着,不敢多语。
周峻山沉思片刻后,将笔墨放下,微笑看着陈儒。
\"陈儒,你看如何?\" 她问道,声音温和,却透着一丝杀气。
陈儒接过信笺扫视一番,随即脸色大变。
“陛下……这?”
“哈哈!”
“怎的,吓到了?”
含笑的眼,瘆骨的凉,看着周峻山陈儒只觉遍体生寒。
“陛下,此计会不会太过…冒险?”
皇帝陛下居然要与崔玄合作,里应外合将獠军骗去天水关坑杀,整整十万大军。
若此事出了差错必定会迎来獠国疯狂的报复。
周峻山脸上漫不经心,她的手指有节奏的叩响桌面,
“陈儒啊陈儒,这就是为何我能坐在这把椅子上,而你只能站着。”
“连这种胆量都没有怎么成大事?”
陈儒点头,“我明白了。”
周峻山眉峰冷冽,脸上有一种隐隐的疯狂,
“这场游戏很危险,不仅仅是我们,对方也一样。”
“若此计能成功,哈哈到时候边患也没了,届时我再与崔玄小儿一争天下。\"
“陛下,若是獠国报复呢?”
周峻山眼中寒光一闪,杀意凛然,“我只会成功,不会失败!”
\"到时那皇帝已是落水狗,还敢再来,看不打死。\"。
……
康国军队猛攻天水关,周贼难以抵挡,死守关口打起来拉锯战。
萧齐带领獠军队伍浩浩荡荡开去天水关支援。
旷野上,全副武装的铠甲骑士,气势威猛,头顶的烈日照耀在闪闪发亮的铠甲上,发出了耀眼的光芒,让人睁不开眼睛。这些军队足足有数万人,马蹄踢起漫天尘土,旋风般卷飞上天。马蹄声和铠甲与兵器的碰撞声让人心惊胆战,不敢仰视。
援军到后,獠人凶悍善战,前线战事焦灼起来。崔玄大军攻关不利,节节败退。
已经一周有余,关口还未攻破,而盟军粮草消耗不少。军营里人人愁眉不展,军心浮动。
这些日子,宁清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她不过问盟军军事,每天只管吃吃喝喝安心养伤,再顺便看崔玄的笑话。
如今十万獠军来援,天水关必然会爆发激烈又残酷的战事。宁清庆幸此刻她不用上场,两方打的越激烈越好。
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宁清也感到十分好奇,这周峻山是獠国皇帝的私生女不成,为何要这样帮她。
这次战争的规模不亚于獠国亲自与康国进行一场战争。
……
夜晚,崔玄大帐,
暗沉的灯火映照着帐幕,给整个空间笼罩上一层幽暗的氛围。周围摆着华贵的家具和雅致的帷幔,但此刻在这一片光影交错下,显得有些阴森而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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