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义宁坊都热闹了起来。
四处都回响着来自相府犬卫的吆喝声。
“管家办事拿贼,各人闭门闭户,不得外出!”
“但有贼人入宅,即可高声呼唤,隐匿不报者同罪!”
“报!尤都尉已领三百人赶往大理寺!”
“报!夏都尉已率三百人入坊!”
“…………”
义宁坊内,一处阴暗的角落之中,汪泰元和王允之面面相觑,又惊又疑。
随后又看看跟在身后的二十多名江湖朋友,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莫非是走漏了风声?不应该啊!除非我们当中有奸细!”
“汪大侠,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现在怎么办?我们统共不到三十人,如何应对数百兵将?”
“依我之见,不如分头行动,待潜至大理寺附近,再一起发难!”
“这能行么?”
“允之放心,我这些朋友都是江湖上的好手,一般兵丁不是他们的对手,同时暴起,杀入大理寺不成问题。”
“好!”
汪泰元立刻小声将话传了下去,二十余人片刻间便隐入了四面八方的黑暗之中。
待得目送王允之的身影消失在前头小巷,汪泰元才咬了咬牙,拔出腰间配刀,便是一声大喝:“贼人在此!”
话音刚落,便有一道身影飘然落下,将将好站在他的对面。
汪泰元被吓了一跳,随即便是眉头一皱。
眼前这人,一身家丁打扮,脑袋上罩着条装米用的麻袋,麻袋之上减出三个破洞,露出双眼和嘴巴,滑稽之余,又有几分骇人,实在是……
不伦不类!
本想引来官军,给王允之和其他人创造机会,却不料引来这么个怪物。
单凭这身装束,便可确定此人绝非官军。
方才那一落,又看得出此人身手不凡。
难道是那奸相所养的武林败类?
一定是了,想到这里,汪泰元手中钢刀便是一指:“呔,你这为虎作伥的败类,可敢报上名来?”
李白就是一愣,怎么又成了败类了?
小师妹骂我也就罢了,这家伙凭什么?
我刚刚可是帮你干掉了足足五个相府盯梢的!
心头着恼,也不说话,手腕一翻便是一掌拍向汪泰元。
汪泰元倒也不慌,跨步上前,迎着李白便是一刀斩了下去,刀势走到一半,忽然便是一顿,再难寸进。
却是来人变掌为爪,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牢牢捏住了刀身。
紧接着便是虎口一痛,右臂一麻。
长刀立时脱手,眼前又是一花,下一刻,便被人一脚踹在胸口,倒飞而出,重重的撞在墙角。
转眼之间便被夺了刀,还挨了一脚。
汪泰元大吃一惊,此人武艺之高,自己绝非对手,吾命休矣!
可叹竟是连一时半刻都没能帮允之他们拖延!
也好,今日命丧于此,也算是对得起裴相昔日大恩了。
汪泰元心中悲戚,忍不住又看向李白:“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却是休想从我口中挖出一个字儿来!”
李白便是一声嗤笑:“果然是猪队友!”
汪泰元先是一愣,随即大怒:“士可杀,不可辱……”
“行了行了,哪儿那么多废话,我问你,你们其他人呢?”
“哼,我方才已然说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休想从我……”
“你有完没完?”李白终于耐不住性子,伸手将头套一扯,“看看我是谁!”
汪泰元又是一愣,仔细看了看,确认自己没见过此人:“你是谁?”
李白顿时无语,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随后四十五度仰望夜空,悠然而道:“在下,李白!”
………………
大理寺门前。
李瑁多少有些紧张。
反倒是李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鹰队统领尤勇来报,说是贼人们果然分头行动了,五个小队已经分别跟上。
李屿顿时更加行风,不停的夸赞李瑁料事如神。
李瑁却是有些着急起来,这种时候,分头行动个鬼啊,集中优势兵力直接突围啊!
能干出这么蠢的事儿来,看来李白还没找着他们。
太白兄啊太白兄,你到底干嘛去了?
正自焦心,鹰队又有人回来了,看样子似乎还负了伤。
李屿见状眉头大皱,这不是在寿王面前打我的脸么?
李瑁却是心头一喜,连忙迎了上去,走近一看,却是十三:“发生什么事了?”
“回殿下,那群贼人之中有个十分厉害的人物,到处袭扰我们,鹰队、虎队都有好几个兄弟折在他手里了,其余贼人,也跟丢了好几拨。”
李屿顿时怒道:“一群废物!那人在哪儿,本公子亲自带豹队去!”
李瑁连忙打断了他:“二公子稍安勿躁,当心中了贼人调虎离山之计……我再问你,那武艺高强的贼人是何打扮,用什么兵器?”
十三便又答道:“一身家丁打扮,脑袋上罩个麻袋,看不清头脸,却是未见他用什么兵器,只一双徒手,挡者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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