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恶之源是什么意思，唐约是知道的。
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万千的说明有很大问题。
在这种时候把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可不是什么光芒耀眼的奉献精神。
至少，唐约不认同她所说的话。
但是气氛因万千口中话语而显得有些伤感，唐约急需一个突破口，打破现有气氛。
然后他又选择了听爸爸的话。
“有什么病，对我的相思病？”
“……”
万千有些不明白，自己是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唐约要一直用土味情话来惩罚自己。
“唐约，你这样下去以后找不到女朋友的。”
哪怕沈城才是省会城市，可是小连每年的GDP要比沈城高很多。
“你以前不是说过吗，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她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娇俏，仿佛时刻都将唐约放在掌心之中揉捏把玩着。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因为运气好所以才遇见你的呢。”
“这条路不是往家的方向去的，你这样走下去只会离家越来越远的……”
“伱不只说过，你可还抱过呢。”
尽管上次被薅羊毛的也是他……
恰恰相反，当他看到身穿一袭红裙出现在山水厅里的万千时，这一幕注定会留在他的回忆里，让他永生难忘。
女人不会随便拿肚子里有了你的宝宝这种事开玩笑的，除非她真的对你很有好感。
“……”
万千表情玩味，她再度向前迈步走去，唐约连忙快步跟上站在她身边。
“嗯。”
唐约的思绪徜徉在幻想的海洋里，万千毕竟是小连人，那可是沿海城市，无论是风景还是气候都比沈城好太多了。
毕竟他到现在连一辆车都没买过。
他们好像都是没有梦想的人，只要能在这个平凡的世间碌碌无为悠哉度日，就已经是最大的奢望了。
“我会选择直接报警处理的。”
“看你表现。”
“看你心情啊。”
唐约看着身旁一袭红裙的万千津津有味吃着烤肠，口中感叹的同时，也有点怀疑自己的条件是不是真的很差劲。
“怎么，我长得这么帅，跟你搭讪委屈你了？”
“那可能只是因为叔叔他运气比较好，遇见了阿姨而已。”
“在我的记忆里，我从来没去海边玩过，只是乘车路过的时候看到过蔚蓝色的海面，我从没特意去过海边。”
“你这身打扮，怎么说也应该坐在宝马车里，而不是坐在公园长椅上吃烤肠。”
唐约在里面买了两根烤肠和两杯奶茶，奶茶是用奶茶粉沏的，不能和奶茶店相比，但好歹算是热饮。
万千跟着唐约从公园长椅上站起身来，朝着公园入口处的方向走去。
“是啊，也许刚才卖给你烤肠和奶茶的人就是我。我们会在生命里的另一刻再度相逢，但已经没有任何交集了。”
虽然人们常说人是活给自己看的，不用在意他人的眼光，但人毕竟是群居生物。
唐约忽然意识到，他和万千之间从来没聊过什么人间理想。
“你口中的形容像是个浪荡登徒子一样，和你斯文的表面形象不符，说的更简单点，你要是那样的话，就是衣冠禽兽了。”
两人安静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将烤肠和奶茶消灭殆尽，没聊什么有意义的话题。
“可是买辆车得花不少钱，我又舍不得花钱。这样，明天我给常情打电话，让他把他现在开的那辆宝马车送给我，他以后开他家车库里的那辆电动三轮车出门。”
前面正好有个公园，到了晚上这个点几乎没什么人了，也只有一些晚间跑步的人偶尔会从这里经过。
唐约假装想不起来，万千也只是意味深长瞟了他一眼。
“当然，我也从来都没穿过泳装，所以你别在那里幻想了。”
“说的也是。”
“这个季节应该挺适合去海边玩的，在炎热的夏季里金黄色的沙滩上吹着海风打着沙滩排球，还能搞点海鲜吃吃，听上去就感觉很好。沈城四面都没有海，你去菜市场买鱼虾的话除非去专门卖活鱼活虾的地方，否则基本都是冻得邦邦硬的状态。”
当然，从唐约在今天清晨醒来第一眼看到她时到现在这一刻为止，她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他不在乎哪一个万千才是今天真正的万千了。
唐约不着痕迹说了一句，他转头将表情躲在路灯的阴影里，万千看不清他的脸庞。
唐约选择了战术性咳嗽来回避话题。
“啧啧啧。”
万千拍了拍坐着的长椅，唐约想了一下万千像个流浪汉一样睡在公园长椅上的画面，想想还觉得挺好笑的。
夜幕之下的沈城街边，万千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谁说的，我爸就能找到。”
在唐约轮流薅羊毛的计划里，常情俨然成为了下一个受害者。
至少万千在他面前展现出的一切，哪怕是在他人面前故意搞出来的恶作剧，都没有一点想要让他受伤的意思。
“我要是没遇见你，搞不好现在已经露宿街头了。别说宝马车了，这里就是我的地盘。”
如果今晚的同学聚会万千并没有出现，那么唐约有可能就要被李诺姬的咄咄逼人搞得下不来台。
他当然不会觉得尴尬，但别人会觉得他很尴尬，因为他现在的工作以及生活状况。
回家的出租车上，唐约对着身边的万千开口询问，这方面的事情万千不怎么懂。
“你就算没遇见我，肯定也会想办法打零工，不至于过得像你说的那么惨的。”
“谁幻想了，我哪里是那么肤浅的人？”
便利店的招牌上亮着白光，上面写着24h。
“咳咳……”
“以后有机会的话一起去海边玩吧。”
万千的解释让唐约心生疑虑，他还想过万千会独自一人来到海边对着大海大喊发泄心中的悲怆情绪呢。
“走吧，时候不早了，该回家了。”
万千看向唐约的视线意味深长，他很快就绷不住了。
只不过，唐约并不讨厌这种被万千拿捏的感觉。
“那不一定，也许我会说，美女长得好漂亮，能不能加个微信，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家呀？”
“你说我要不要也弄辆车？出门在外老是打车感觉也不怎么方便，更何况打车也要钱。”
“啊？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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