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慧没有说话后，便只剩下了小青一条蛇妖的在那说话。
小青似乎是个闲不住的。
尤其是嘴上。
才认识半天，她便几乎要将自己的老底讲给无慧听了。
从几百年前莫名其妙拥有了自我开始。
到后来机缘巧合下踏入修行。
花了一百年的时间踏入了纳气境，成功的化形。
化形成功后对人类一切都很好奇的她踏入了人类的城市。
然后被城市里的凡人打了出来。
后来她又去了一个村子，那个村子倒是愿意收留她，他们给她蔬果供奉，她保护他们，日子过的还是很舒服的。
但后来她还是被赶走了。
那时候她还年轻，容易轻信别人，一个男子告诉她，他家里有好吃的，她就去了。
到了那里，她才知道自己被骗了，那男子没有好吃的。
或许说，他说的好吃的并不好吃，那是一根腥臭的金针菇。
那男子想要对她行不轨之事。
结果被村里人发现了。
那男子立刻换了一副面孔，满脸恐惧的告诉村里人，她勾引他，她要吸他的精气。
那种腥臭的东西有什么好吸的？她觉得那些男人未免太自恋。
但她还是被赶走了。
因为她是妖怪。
还是蛇妖。
其实她不吃人，也不吸人精气。
当然，那些村民不愿意听她解释。
村民们赌不起，也不愿意相信一个蛇妖会不吃人，不吸人精气。
人们就愿意相信，一个蛇妖，就该吃人，就该勾引男子，吸他的精气。
哪怕她其实什么也没做，老老实实的待着。
人心的成见太重，岂是数日的相处能够撼动的？
被村民赶走后，她也庆幸，幸好自己被赶走了，没有尝那村民的好吃的。
虽然她的实力，悄悄屠村也不会有人发现。
可她做不到。
那时候她还懵懂，对生命依然存有尊重。
她知道那些人都跟她一样，在努力的活着。
后来她就跑到了妖修的领地。
妖修在九州的地位很弱。
因为妖族，说到底就是一个个畏惧人族强大的动物聚集起来，形成的族群罢了。
相互之间根本不可能融合。
勾心斗角很严重。
她一个纳气境界的妖怪，在妖修的领地其实算不得什么大妖。
她刚进去就被一个妖揩油了。
还收走了她这些年的积蓄。
十块灵石。
在妖族的领地，她所收到的冷眼不比在人族少。
凡人畏惧她，因为她是妖。
而妖族，并不畏惧她，他们将她视为玩物。
毕竟蛇妖嘛，润得呢。
她不愿意，便趁着夜色逃离了妖族的领地。
找了个深山老林，默默修炼。
后来又被找到了。
她继续躲。
东躲西藏了几百年。
渐渐的，她也修行到周天境了。
但想要抓她做炉鼎的依然不少。
不管是人类修士还是妖族修士。
还是那句话，蛇妖嘛，润得勒。
后来她还是没能逃掉，被一个人类修士抓住了。
她和他打了一架，重伤，掉在沙漠里了。
这就是她被无慧捡到之前发生的所有事了。
她也不记得自己是不是清白之身。
或许早就不是了。
“........”
无慧就这样听着小青在耳边一直嗡嗡的想个不停。
当听到小青因为成见被赶出去的时候，他也不由得叹息了一口气。
除了那个忽悠小青的男人。
那些村的村民并没有做错。
没有人有义务去赌一条蛇妖是不是会吃人。
虽然如果蛇妖真的要吃人，那些村民早就不在了。
但他们不需要考虑那么多，只需要赶走就是了。
只是，众生就是这样的。
防范于未然，成见，偏见，胆怯，贪婪。
连他无慧也不能免俗，他也渐渐的带上了成见。
对众生的成见。
连无天那样佛法高深的高僧都未曾放弃渡化众生。
他又有什么资格放弃？
“和尚，和尚，你说句话呗，这一路上你怎么都不说话的？”
“除了最开始说句话，一直都是我在说，一个人一直付出是会累的啊。”
小青的小嘴依然在叭叭。
她依然不放弃拉着无慧一起叭叭。
一个人叭叭，怎么比得上两个人叭叭。
独叭叭不如众叭叭。
“.......”
无慧有些无语。
他说什么？
他说他的过去么？
......或许也是个不错的。
“贫僧也有过去，你要听么？若是愿意，贫僧便讲给你听，若是不愿，便算了，你继续，贫僧听着。”
为了堵住小青的嘴，无慧选择用自己的嘴。
下面是不可能用下面的，他要恪守八戒。
“好啊，我听，我跟你说，我成妖以来就爱听人讲故事，他们自己的，他们朋友的，这片土地上曾经发生的，我都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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