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叶知行不敢置信的看着江素素，楠楠重复道。
江素素看到叶知行那眼神，心里一阵慌乱，不敢与她对视。
江素素越是这样，叶知行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原来她的身份就这么见不得人，原来她在江素素心里只是一个“侄女”？
叶知行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熬过来的，反正她没有哭没有闹，也没有在为自己解释什么，反正她解释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可能越是悲伤到极点，心也死了，就越冷静的吓人，叶知行没有去跟江素素争论那人口中的“侄女”是怎么回事，她只是一步一步走到江素素面前，昂着头，挺着脊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碎了一地的那个还装着对江素素的爱意的心上，在江素素面前站定。
江素素低着头不敢跟她对视，叶知行冷笑一声，声音仿佛能结出冰来，“张太太可说错了！我爸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我怎么可能是江太太的侄女呢？我也确实没人教，我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而我妈……早就死了！”
江素素的身子抖了几抖，叶知行轻飘飘的说的那句“早就死了”，她竟然听出了浓烈的恨意，她后悔了，害怕了，她心里有一种直觉，叶知行怕是再也不会原谅她了！
叶知行没再看江素素，而是转身去了刚刚江素素一行人聊天的地方，她的礼物被江素素随手扔在了一旁的地上，可见江素素根本看不上她带来的礼物。
也是，见惯了别人送的昂贵礼物，又怎么会看上她这个穷丫头送的东西呢？若是在此之前，叶知行可能还会觉得心痛，可现在她的心都已经死了，其他的小事情也都无关痛痒。
叶知行把礼物外面的包装袋扔掉，手里拿着个礼物盒子，在众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下又回到江素素面前，掀开礼物盒子。
那是一件淡蓝色的云样图案的旗袍，她知道江素素喜爱旗袍，一早就找了几十年老字号专做旗袍的裁缝店给她定制了一件旗袍，她本来只想匿名偷偷送给江素素，也只有她自己知道江素素让她来参加她的生日宴她心里有多开心，将她赶出去有多难过，说不会去的时候心里又有多别扭。
这些，只有她自己知道啊，她再怎么否认，也改变不了她心里始终对江素素割舍不了遗忘不掉的亲情。
叶知行当着江素素的面，在她惊讶的目光中走向那一地狼藉，语气幽幽道：“我不配做江太太的侄女，我送的东西自然也是配不上江太太的，那么……留着它也没用！”
然后她眼都不眨的那件带着她对江素素最后一点爱意的旗袍，扔到了一地狼籍里，看着它沾染灰尘和蛋糕残渣，变得脏污不堪不能入眼，就像她的心破碎不堪拼凑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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