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人心里直泛酸。
许檀终于赶到他身边。
顾清收回了精神力，在黑暗中站了一会儿，深吸两口气，才走出加油站。许檀和林伯辉已经站在小货车后车厢旁等着。
打开后车厢，一股尸臭扑了出来。天气太热，尸体腐败得很快。这才过去五六个小时，就有体液渗出来了。
林伯辉爬上去，跪坐在妈妈旁，呆呆看着她。
【她这么安详？妈妈其实是睡着了，随时可以醒来吧？】
“妈……”林伯辉轻轻喊道。
【她身上这么多血，怎么可能是睡着了？林兆雄，不杀了你，我誓不为人！】
“妈……”林伯辉又喊了一声。
【我不过是生病睡了一觉，妈妈……怎么就走了呢？这不是真的，我一定是在做噩梦！】
林伯辉张了张嘴，什么都没喊出。他心里空空的，嗓子眼儿堵得厉害。
顾清听着他的心声，胸口郁结。此时，不止林伯辉需要安抚，她也需要。
她掏出圣芳之烛，观想精神力是火种，点燃了蜡烛。
一点橙黄色的火光，在黑暗里跳动，温暖又馨香，是阳光下稻田的气息。
她竟然一次就成功了。
顾清盯着蜡烛看了一会儿，情绪果然平静了些。
她将之摆到林伯辉身旁。
“你是想直接埋葬，还是火化？”许檀问。
顾清看了他一眼。
末世了，能入土为安已经是极体面了，还有火化这种选项？
“火化了吧，”随着这句话，林伯辉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我不想妈妈被吃掉。”
话音一落，就放声大哭，趴在妈妈身上哭得不能自已。
“节哀顺变。”这话，听起来客套又苍白。
顾清嗓子也像堵了，说不出安慰人的话，便去前面开车了，把许檀留在车厢里陪他。
导航去最近的殡仪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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