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他既然借出函表明了他与杨家并非一路,那他们邸院自然要做出表率,一视同仁,不能厚此薄彼的对待济善北地的人家。
既然他不愿受朝廷表彰,那他们便用他们北地的风俗来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
挂幡诵经,祈福心诚。
栗策在北地这些时日,对北地的习俗也算有些了解,他想到了自家女君的身子骨,沉默了一瞬,开口:“上极虞氏。”
多的其他便不再透露了。
明秋点头,让栗策将yu姓写下来,他们好着手去办,毕竟这虞、余、于......善人名姓还是不要搞错了,弄错了心意就不好了。
明秋看着纸上的yu字,抬眸看了看栗策一眼,移步将信纸拿给了一旁坐着看他们的明徵。
明徵视线一扫,一顿,抬眸看向堂内的栗策两眼,让明秋如常办。
并没有因为虞姓而生出多的心思。
明秋点头,诚心实意的赞福了虞氏两句。
栗策点点头,也应承了两声,便抬手告辞,这个时间再去一趟府衙还来得及。
杨明阳看着栗策的背影两瞬,才回神对着在场人见礼后跟上。
栗策他们一走,闭眼装睡的明绍、守在明徵一旁的闻嘉望,和跟在一闻嘉望身旁的郑妙怡,一下子就动身来到明秋身边,目标是他手上的纸。
瞧了片刻,明绍啧啧称:“缘分真是妙啊!”
虞姓不多见,上极的虞姓更是不多见,整个上极能排上名姓,不图名利,只为社稷的虞姓,更是只有一家——以前被罢官的虞给事中,现在官复原职,更上一层的虞谏议大夫。
好巧不巧,陛下赐婚的虞就是这个虞,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啊,罢官回籍仍然关注朝政时局,边疆战事,百姓疾苦的虞家,自掏腰包,不图名利,千里相送,送的竟然是未来亲家,哦不,是亲家的领职辖署,真是太意想不到了。
更想不到的是,虞家的仆从,身在北地却不知北地的督军是自家的姻亲,面前坐的这位是虞家的姑爷,哈哈哈......
明绍越想脸的笑意便藏不住,摇着扇子就往明徵身边转悠,而闻嘉望,郑妙怡,明秋三人则含蓄了些,只是用眼神在询问,不敢像明绍那般大胆到明徵面前招惹。
虞家仆从,既然说的是回上极,那么他必然是收到虞家的书信,让他忙完此事回上极复命。
这也没啥,很正常。
可栗策偏偏说的是虞氏,那么就表明了两个问题,一是栗策无足轻重,不通主事。二是虞家对明徵这个儿婿,明家这个姻亲,不愿牵扯过深。
显然,他们更倾向于后者。
因为栗策一看就是深受主家器重的可靠心腹,行事作风稳妥老练,自有章法。
但第二种也有些说不通,没有关系时便可千里送资,没道理成为亲家之后还要避嫌。
实在是没必要啊,陛下赐婚,明虞两家已然成为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这件事传出去也能说是一桩美谈。
虞清已然重回仕途,没道理隐藏利于己身的加冠美誉。
这样做,思来想去,只能是虞清的夫人或者虞清的女儿,有意如此。
如此,定然与回上极完婚的明徵脱不开关系,所以明绍甚是揶揄的打探明徵上下,这是虞家的儿婿不得丈母娘或自家夫人或二者皆是的青睐啊,才不想让自家的仆从晓得自家的新婚姑爷是谁啊!
嘿嘿嘿~
明绍笑出声来,摇着扇子,倚靠在了明徵身下的椅子背靠上,甚是愉悦:“要不要哥哥传授一点经验?”
明徵侧目:“那种?”
明绍仰头端着姿态:“讨丈母娘怜爱和让自家夫人欢心。”
“原来都是逢场作戏,虚情假意。”明徵总结,掷地有声,“我会转告给三嫂的。”
让明绍一个趔趄,拿着扇子摆姿势的动作一滑,连忙起身去拉已然起身准备离开的明徵:“那是真情实意,赤忱热心!你小子莫要信口雌黄,毁我清白!”
可明绍的身手怎会拉住故意不让他拉扯的明徵,明徵脚步跨动,利用腿长优势直接甩开明绍,离开正堂前留声:“谁应下的,还是自己做,不要牵连无辜。”
这是走之前提醒某人要言而无信,不然今日之言,他一定会传给三嫂季樊。
明绍颓然的收回伸出去的手,转身皮笑肉不笑的看向明秋三人,明秋三人顿时左看右看就是不与他对视,生怕被牵连。
明绍深呼吸,扯出一抹心平气和的笑:“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剩下的交给我吧。”
闻言,本来就是被拉来当劳动力的明秋第一个抬手告辞,欲走,见闻嘉望还愣着,赶忙伸手和郑妙怡一个拉着一个推着的将带离了正堂。
明绍压制住内心的暴躁,心平气和的挥手看着他们无情离去,企图靠人情挽留:“三哥改日请客,不要推辞哈。”
却得了明秋一句:一定,绍郎君!
给明绍气的捏紧拳头,隔空挥舞,然后生无可恋的转身,看着桌案上的事务,感觉自己已经无欲无求可以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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