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憋了一会儿,虞恙叹息:“不怪我,他那时候真挺贱,弄哭的时候也最好看,不愧于他自己臭美给自己取的外号。”
“所以,他是凭什么获得你姑母的认可的?”虞恙自觉她说出这话有漏洞,顿了顿,迟疑,“就凭他那双两张老少咸宜的脸?”
“一部分。”
商甫君叹息,学着她将双腿屈膝,手臂环过,下巴去抵膝盖,“他混吝不济,他招猫逗狗,他牙尖嘴利,他流连花丛......万般不好,但有一点,他家庭简单,服管教。”
虞恙想了想,点了点头,认可了她的分析。
“那你也这么认为,还走这个过场?”
“放出风声了,那可不得走个过场给几家人颜面?”商甫君轻笑一声,肩部耸动,让她起开:“再说了,若是让他知晓自己这种混吝子也能这般让人中意,尾巴指不定要翘到哪里去。”
“还没成呢,就开始拿捏人了?”虞恙顺着她的力道坐起身来,“你就这么自信?你选了他,他就会同意?”
商甫君露出一抹自得的笑颜:“服管教,你说我是在跟他谈吗?”
“行吧。”
虞恙惋惜,看向蜿蜒地转角,听到了些许稀疏地脚步声,知道有人来了,悠悠一叹,起身,将蒲团移到了桌案地正中间,正襟危坐,面带微笑的迎接接下来前来赴约挑战的各路人马。
商甫君好笑地见她这副模样,知道她这是打算作壁上观的看热闹了。
寻声望去,入眼便是一抹青绿的娟扇,大冬天的在空中摇曳,带着簌簌的响声,撩动主人特意打理放在胸前的青丝。
虞恙朝商甫君挑眉,哎哟,说不得人,来的真巧,第一个就是。
商甫君隐晦的动了动眼白,就你多嘴会说,她没眼睛不知道看啊!
周壑大冬天不嫌冷,摇着扇子,七拐八拐的绕过曲径,直奔前方豁然开朗之处。
还没走近,周壑的鼻尖就微不可及的嗅动两下,女子馨香,潋滟的桃花眼顿时明亮两分,闲散的步伐也明快了两步。
周壑摇着扇子,侧身从石壁后缓缓走出,还故作知礼地刷一刷见面的好感度,却忘了这是宫宴,在场的女眷多数是相熟之人,话出半句,抬眸看去,一时语塞:“不知——”
而后震惊:“是你——!”
虞恙抬手同看见她有些失去表情管理的周壑,礼貌的抬手,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打招呼:“周郎君,来手谈一局?”
周壑竭力控制住自己有些心惊肉跳的情绪,抬手在她与商甫君两人之间点了点:“你,你们...谁是主考人?”
“我——”
虞恙开了个口,发了一个音,周壑转身就走,却不想后面有人迎头过来,两人撞了个满怀,周壑嗷地一声,痛苦出声。
虞恙微微侧着身子蹭高了两分,见他这个模样,眼里噙满了坏笑,“我当然不是,周郎君这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周壑听着她这话,不顾被撞疼的额头鼻根,大步流星不顾风度地走到虞恙面前回击:
“放屁,就你那臭棋篓子,老太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谁愿意浪费时间和你这种又菜又爱玩的人下棋?”
“想都不用想,就你那水平能选来当主考人?真是老妪进被窝,给爷整笑了!”
“若你真是,我这会儿就去告诉那些小郎君小女君,棋弈场免费盖章咯~机会难得,不要错过!”
周壑一吐为快,虞恙面上的笑容一顿。
这周壑果然成长了,还搞上歇后语了,一套一套的!
周壑边说边瞧虞恙的面色,见她神情有变,不觉面上得意,这些日子果然没有白交酒色钱!
有用!
还学!
“周西施。”
周壑说得起劲,冷不丁刚才与他相撞的人,出声唤他小名,让他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恼羞成怒的想要骂人。
这小名小时候有多么的沾沾自喜,长大后就有多么不能言提。
周壑利落转身,手抬一指,张嘴就要喷,却望进了一双暗沉沉的凤眼,顿时一僵,妥协似的警告:“谢适,下,下次不准再这么喊了,我会生气的!”
“下次一定。”谢适说的毫无歉意,侧身姿态闲散的倚靠在石壁上,抬手虚空指了指棋盘,“不是说集章?快点吧,别耽搁下一场。”
“别耽搁?”
周壑重复着他的话,摇头晃脑的表示他的不满,真是会找借口偏袒人!
无声腹诽,周壑落座,抬手:“商家妹妹,请。”
商甫君也不客气,执黑子先行:“周郎君事忙,我们就速战速决。”
“商家妹妹抬举,能在你手下过两招,虽败犹荣。”博弈的功夫空隙,周壑也不忘自身的多情蜜语,“还请妹妹手下留情呐~”
虞恙听得一阵无语,想撇开视线不去看他花枝招展,却与等在一旁百无聊赖的谢适来了个对视。
虞恙对于这个少时在缙云山结识的朋友,还是感念于心的,即使当时身不由己,心生过复杂情绪,但时过境迁,往事也不会割裂住他们之间单纯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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