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扬一边说着话那漆黑的眼睛里的泪水直接掉在被子上。
上官照寒对她固然很重要。
可秦妄，也是她的生死好友。
完完全全是不容置疑的。
楚括低下了头好久好久之后才回复道，：“秦妄……秦妄……”
沈东扬紧着眉头看着他，：“我问你呢！”
楚括把心一横，道，：“她死了。”
沈东扬喉头一腥，气血上涌，弯腰一口吐出了鲜血，那血不是鲜红色，而是一口浓黑的血。
黑红色的血将她那发白的唇色，染的落魄可怜。
楚括立刻紧张的拉住了她的身体，：“老大，秦妄她………”
楚括话还没有说完，沈东扬情绪异常激动的用手挥开了他，弯身去找自己的手机，：“我手机呢？我手机呢？”
楚括沉着眼，面色无奈。
沈东扬眼前一亮看见了自己的手机，上手一摸就摸到了手机，连忙的翻开通讯录，想要和秦妄打一个电话，却发现自己已经有一条短信。
是秦妄发过来的。
“任务完成，全数歼灭，说好的请我喝咖啡。”
沈东扬那张苍白紧张的容颜立刻就放松了下来，有些失笑，拿起了手机让楚括看，：“你看，秦妄给我发消息了，看呀！”
“秦妄给我发消息了！”
沈东扬那仅有的一点美好的向往，楚括不忍心摧毁。
“是啊。”楚括扯了扯僵硬的笑。
这应该是，秦妄做完任务之后，为了不让老大担心才发的这个消息吧。
异能戒指催化以后，在没有及时医治的情况下，会精疲力尽而死。
这是秦妄从一开始研制时，楚括就已经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沈东扬现在满满的气，却又觉得有些想笑。
秦妄没死。
沈东扬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立刻拨打了秦妄的号码。
可是那铃声响起的，却是在楚括的口袋里。
楚括喉头狠狠的滚动了一下，沈东扬不可置信的投过去一个眼神，声音都不足底气了许多，沈东扬开口说话，声音是异常的嘶哑，与艰难，：“她的……秦……秦妄的手机，怎么会在你的口袋里？”
沈东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却有种有刀子在插进了自己心口处的感觉。
这已经很清楚了。
沈东扬并不是一个傻子。
一切表现的太清楚了。
秦妄不仅喜欢游玩，还是一个网瘾少女，手机电脑一切高科技能够浏览的东西，秦妄都会放在自己的戒指里，从来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动她的东西。
如果说有那么一个人。
也只能是江扶。
可，江扶死了。
如今这证据已经太明显不过了。
黯然神伤，沈东扬那张复杂的脸低了下来，倒映出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绪。
楚括紧紧的抿着唇。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沈东扬愣了好久好久，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报仇。”
“老大！”楚括现在显然不同意这个说法，绝暗元气大损，完全不是紧凭这么点儿的时间就能够缓和过来的。
“我说报仇！”沈东扬突然抬起了头，那双充满仇恨又带了些质疑的眼光紧紧的锁定在了眼前的男人身上。
似乎是不明白，楚括为什么要反驳自己。
“蝎龙帮已经尽数剿灭。”楚括面容无奈。
他知道，此时此刻老大想要的远远不是一个蝎龙帮。
“毒九宗，楚冷。”沈东扬一个字一个字，咬着牙说的。
楚括有些抱歉的低下了头，：“现在动手只是自寻死路，我们只能自保，现在还没有能力报仇。”
楚括话说的很现实。
总部已经被摧毁了。
现在只是分部的几个人在苟延残喘。
想要重整旗鼓，需要的时间根本就不是几个时辰，甚至几天。
沈东扬沉下眸子，：“上官照寒，她还在楚冷手里。”
秦妄已经死了。
上官照寒如果要是再死了，她真的会要崩溃的。
“老大放心，已经有人渗透了，上官照寒一定能平安回来。”楚括话说的肯定。
沈东扬眉头又紧了一分。
“毒九宗总部在哪里？”
楚括确实感觉这几个字如同洪水猛兽一样，老大怎么可能好端端的问总部在哪里？
“不能告诉老大。”楚括低着头。
沈东扬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机器人一样，愣了好久之后才是闭上了眼睛。
“你以为我自己查不到吗？”沈东扬说话像是有些无奈，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她真的承担不起任何风险了。
“老大就安安心心的在这里医治。”楚括没说别的，却让沈东扬听出来了别的意思，：“你想要软禁我？”
“我这是为了老大着想。”楚括眼中有些抱歉。
沈东扬讽刺的哼笑了一声，抬眸看着楚括眼中满满都是讽刺无奈：“什么时候绝暗成你的了？”
楚括低着头，：“绝暗一直都是老大的，只是……现在分部苟延残喘，根本就承担不起失去老大的风险了，他们不是听我的话，他们一直很听老大的话，只是现在他们不会让老大白白丧命。”
楚括话音落下，尽管很想陪陪她，却也是转身离开了。
楚括背影异常的决绝。
沈东扬皱着眉头紧紧的盯着那道背影，：“我也承担不起失去上官照寒的风险！”
天知道这个女人已经在自己的心里扎根深重了。
她早就分不清楚上官照寒是不是上官照寒了。
甚至说潜移默化的已经把她当成了陆轻狂。
楚括突然脚步一顿，开口想要说些话，嘴巴张开了好久，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直到走到门口的时候，才道，：“上官照寒对老大很重要，我是知道的，只是让我没想到，竟然已经重要的让老大已经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
“她是一个女人。”
“老大……也是一个女人。”
“还是你们………”楚括不想再问下去了，不想要听到自己接受不了的回答。
楚括突然转口，只是声音有些哽咽，：“老大放心，我会还你一个完完整整的上官照寒。”
眼前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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