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醉得糊涂了,我才会将祁渊说的那番话告知锁梧,锁梧本是喝得醉醺醺的模样,一听到幽华宫整个人都激灵醒了,说,“小柯,你可知天族的太子,就住在幽华宫?”
天族的太子?
“天族何时有了太子?”我迷糊地问。
“小柯,天族封太子现在各界都知晓了,也就你还不知。”锁梧拍我的脸叫我清醒,“小柯,你可在听我说话?一个月前,天族太子神阶进八,差一阶就能成满阶上神了。算算日子,你也是那时候出关的。天族虽封了太子,不过名号却还未传开,也不知道其中出了何种缘故。不过祁渊若真是太子,你和他相处了数万年,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晓?”
我被她晃得头疼,“锁梧,你别再晃我了,祁渊不可能是天族太子。”
锁梧总算停下手来,问,“怎么不可能?”
祁渊体内有魔气,天族怎么可能会让他当太子。
但此事也不能随便说,就算是醉醺醺的,我也还是有这等理智的。
“锁梧,你别问了,我也不知道。”我捧起醉酿,“来,我们继续喝。”
不晓得我们昨日喝了多久,只当我醒来之时,就快被红枫叶埋在里头了。一夜之间自然不会落这么多的叶子,除非是有人故意拨上来的。我四处捣鼓,果真摸到了同样被叶子埋着的锁梧,顿时深觉无奈。
我本想把锁梧叫醒,她却突然睁开眼睛对我笑了笑,说,“小柯,你比我幸运。好好珍惜眼前人,切莫同我一样。你还有的选,便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她说完,又翻了翻,睡着了。
不过是一起醉了一回,怎么我清醒了却分不清她醉着还是醒着。
我回了玄灵山,彼时阿爹阿母正为我的亲事烦忧,我说此事简单,我不愿嫁,就算再好的仙君也入不了我的眼,且让阿爹阿母帮我推了这门亲事。谁知阿爹很是严厉地瞪我,“小八,怎么这样不懂规矩。你在戴泽山都待了数万年,一点样子都没有。”
“小柯,你说我入不了你的眼,可是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一位仙君突然走过来,堪堪吓了我一条。
难怪阿爹这么生气,原来还有外人在。
我稍稍打量了他须臾,他生得确实不错,举止间谦逊有礼,算得上不凡二字。想必就是伏析说的那个博盛仙君了。
这都过去一天了,他竟还赖在这里没走。
“仙君好。”我端着礼数行礼,这才让阿爹阿母缓了个好脸色。
我阿母是个明事之人,拉着阿爹出去了,留我和那博盛仙君二人谈话。
“小柯,我们的亲事两家父母商量了都还算满意,你为何拒绝我?”他问。
既然他已然敞开天窗说亮话,我也便不必再含蓄了。
“这位仙君,你第一次见我,许是还不知道我什么性子。外人都传,昆宗座下的小弟子不喜男君,且为人善妒小气,说的便是我。但他们传得也不全对,我这个人惹祸惯了,还不服管教,什么事都耐着自己的性子来。我的亲事自然也是我做主,其他人管不着。”
博盛仙君思索了须臾,问,“你可是对我哪里不满意?”
我客气地笑笑,“仙君说笑了。你生得好看,性子温润,自然是没有错的。但错就错在这场亲事定错了人。如若我们看对眼了才走的这场亲事,或许我还能考虑,但如今是被我们的父母瞧上的,那便不成了。仙君你没有不好,是我伏柯不愿的,你且回去吧,日后家主若是不满意,我再登门道歉也是可以的。”
“你这是什么逻辑?若你不满意我们父母的自作主张,你我可先处上数日,届时再做决定可好?”
伏析说他性子好,我还不信,如今一见,何止是好,果真是好的不得了。
我略略叹了口气,翘起二郎腿,还托着下巴,一晃一晃盯着他瞧,“仙君既然见过我的哥哥,想必也知晓了我的不少事情。两万年前我曾被一个男君欺负……当时他也是这般对我承诺的,态度比你还要殷切上几分,被我几个师兄打得倒地不起也要与我说情,我见他实在可怜,便答应他试着处上几日再做决定。结果试用期还未结束,他就在我脸上打了响响的一巴掌。”
说到此,博盛仙君脸色也轻微地变化了,我便继续添油加醋,“我看仙君谈吐不凡,必定是个学识渊博之人,也一定知晓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如若你方才没这么说,或许我们还能成为朋友,可你这样说了,我们便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博盛仙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小柯,你,你这又是什么逻辑。”
我又叹了口气,“你怎么怎么说都说不明白。我说我现在是惊弓之鸟,你就是那把弓,你把我吓着了,我还得对你好生客气不是?仙君还是走吧,这门亲事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
“你……”博盛仙君很是气愤地甩袖子离去,一看就知道被气得不轻。
气气也好,省得日后阿爹阿母继续胡乱给我点鸳鸯谱,此事若再闹出去,八成也没人敢再娶我伏柯了。如此也罢,我也能清闲些,不用对付这些花花草草。我伏柯的夫君,必然是我自己先看上的,可不能重蹈锁梧的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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