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安裴雄的话,施洛辰终于一扫多日的阴霾,绽开了笑容,始终如先前的恭谨,甚至还给安裴雄夫妇深深的鞠了一躬,端庄道:“多谢岳父岳母。”
安裴雄微微颔首,施洛辰兴冲冲的离开了。
施洛辰走后,夏婉淑不怎么是心思的问安裴雄:“你这么容易就妥协了?”
安裴雄轻声道:“不然还要怎么样,这小子够狠,都把自己给结扎了,这样的表态,我们还能拦得住他?”
夏婉淑静默良久,然后微微摇头:“好像,确实不怎么好拦呐……”
这天下午施洛辰很忙,得了安裴雄和夏婉淑夫妇赦令,意味着以后他就得了随意出入安家的特权,所以就在他离开安家不足半个小时后,竟又去而复返,不同的是,这回儿是带了一大帮子人赶来的。
在安家从上到下一干人等不解的视线中,施洛辰一声令下,他带来的人便齐齐上阵,将安柔先前找人装上的防护栏完全拆掉了,又将挨着安柔卧室的上下左右的窗户全装上了方便攀爬的栏杆,顺道把尼尔斯的房间又搬到原来的位置,然后将他的东西搬了进去。
夏婉淑终于搞明白了施洛辰要干什么之后,惊呼:“小兔崽子,你这也太猖狂了。”
施洛辰陪着笑脸:“岳母,从今往后,我就是您半个儿子,安家就是我家,柔柔有我保护,也没必要装那碍眼的护栏了不是。”
夏婉淑翻着白眼,谁不知道安柔装得护栏是为了什么,夏婉淑怎么看怎么觉得施洛辰像披着羊皮的狼,此刻对着她卖着乖:我安分守己,绝对不会监守自盗,我是优良的守卫,从不吃羊可能吗?
下班之前,郁千帆到了安氏,不过他没有上楼,只是双手插在裤兜里,点上一支烟叼在嘴里,斜倚着车身等着安柔。
安柔走得比较晚,郁千帆一直好耐性的侯着,并不理会周遭时不时有女子的侧目窥视。
待到见了安柔纤细的身影出现在停车场的彼端,郁千帆伸手掸了掸电卷的刘海,笑眯眯的向安柔招手:“亲爱的,我在这边。”
安柔对郁千帆的称呼很不能苟同,不过见到熟人,心情总算是好的,脸上挂上温婉的笑,踏着节奏分明的步调,优雅的靠近,轻柔的打着招呼:“二世祖怎么有空出来闲逛了?”
郁千帆啧啧有声:“多日不见,想念得紧,忙里偷闲,怎么样,看在我这么有闲心,要不要请我喝杯清茶?”
安柔便笑了:“喝酒也是可以的。”
郁千帆又端出那种小生怕怕的表情,唏嘘道:“酒会乱性,万一我们搞出什么事情来,我怕明天早上就会被人碎尸街头,我还有大好的青春没挥霍呢!”
熟悉的调调让安柔觉得放松,他们并没有走远,将车停放在安氏的地下停车场里,步行到了附近的茶坊,其实安柔的心脏如果不是遭遇特殊情况,已经和正常人无甚区别,不过大家总是小心翼翼的待她,去茶坊也会专门为她点不含咖啡因的饮品,而且茶坊的环境更为清幽,适合安柔淡漠的性子。
落座许久之后,郁千帆才终于试探的开口:“柔柔,见过洛琳么?”
安柔愣了一下,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先前他们全都瞒着她,如今有人起了头,这个名字便开始频频造访她波澜不惊的生活,安柔尖尖的食指轻轻描绘着茶碗上的青花,淡淡的回:“只见过照片,很漂亮的一个女人,和尼尔斯很般配。”
郁千帆没料定安柔会这么平淡,呆了呆,随后不解的问:“你不怨尼尔斯欺骗了你么?”
安柔抬了头,大而清澈的眼睛直直的望着郁千帆:“他骗了我什么呢?”
郁千帆讷讷:“他跟你求婚了,可回国之后立刻宣布即将和洛琳订婚。”
安柔笑了:“他终于找到了幸福,我们应该予以祝福不是么?”
郁千帆的声音更低:“我以为你是在意的,这么说来,当真如他所说,你到底还是放不开洛辰。”
安柔轻轻的叹:“鬼门关口逃出来的人,又经过了那么些大起大落,终于可以安定平和的过生活,便不会再有那么多贪恋,如今我有家有我爱的人,这些曾是我最为渴盼的生活,已经得到了,就应该知足,唯有知足者才会长乐无忧,不是么?”
郁千帆审视了安柔许久:“其实你该拥有更多的快乐,如果你有一定点在意了,尼尔斯或许会回头的。”
安柔微笑着摇头:“洛琳真的比我更适合他,我到现在还和辰纠缠不休,凭什么霸着那么优秀的尼尔斯呢,再者,如今我的身上拴着那么多人的挂怀,当年生睿睿,已经是我的极限,我无法给尼尔斯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孩子,他很爱小孩子,睿睿的心里如今被辰占据了,不管从哪方面出发,借着安柔的身体拴住尼尔斯,对他来说都是不公平的。”
郁千帆微微低头看着安柔抚着茶碗的左手,上面是空无一物的既无施洛辰的婚戒,也无尼尔斯的求婚戒指,郁千帆沉默许久,轻轻的问:“其实有些时候,我反倒看不懂你了,不知你的心飘在哪里,如果,我是说如果,洛辰现在也要娶别的女人了,你还会这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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