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喊他,“奕鸿,奕鸿,你听我解释。”然而,陈奕鸿此刻已经不打算再办什么婚礼了。
现场还播放着婚礼进行曲,悠扬的曲子在此刻这样的气氛下听来,居然无比的讽刺。
宴会上,婚礼进行曲在嘈杂的喧闹声中播放着,门口摆放着陈奕鸿和安琪儿的婚礼写真倒在地上。上面的人笑的多灿烂,上一秒人们还在指着照片说着这对男女是多么的郎才女貌,金童玉女,而这一秒,却都唏嘘不已,指责着安琪儿的心机。
宴会厅的桌子还摆放的整整齐齐,新郎新娘要携手走的红地毯,需要穿过的花拱门,大厅上华美的灯光……一切跟刚刚没什么两样,只是此刻红地毯上没有人,花拱门上的花不会笑,华美的灯光在陈奕鸿父母的哭声中有些摇晃。
和灯光一起摇晃的还有唐久襄,她以为还自己一个清白之后,她会变的轻松,然而没有。
她还记得陈奕鸿离开时厌恶的眼光和憎恶的语气,从薄薄的唇里咬牙切齿地吐出,“你偷了菜谱毁了师门的脸还不够,现在又回来毁了我的婚礼,唐久襄,你到底想干什么!”
是的啊,她知道把一切都说出来的后果肯定会让陈奕鸿丢尽了颜面,也许他更想要的是一个完满的婚礼,不管妻子是怎样的恶毒,至少不该想现在这样不欢而散。
看着曾经自己爱过的男人眼里浓浓的都是对自己的厌恶,唐久襄的心还是不能抑制的疼了一下,然后慢慢的加深,如同正在被凌迟的犯人,他的一字一句都戳中她的心,一遍一遍。
身体摇摇晃晃的,唐久襄突然觉得自己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儿的抽离自己的身体,泪水在眼眶里打着圈圈,积聚着,却被她一次又一次硬生生地逼回了眼睛里,不敢落下。
周围路过的人像是看污秽一样看着她指指点点,在说,“你看这女人心肠多恶毒,专门跑过来破坏别人的婚礼。”
“肯定是因爱生恨呗,自己得不到也不让别人幸福,小说里不经常这么写吗。”
“中国有句老话,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小姐啊,不管你跟这新郎新娘多大仇多大怨,也别在今天闹人家婚礼啊。”一个看上去上了点儿岁数的人路过唐久襄的旁边时,拍拍她的肩说道。
面对这些人的话,唐久襄没有反驳,就算反驳了有什么意义呢?她只是撑着自己的身体,如高傲的波斯猫一般不屈的站在那里,嘴角始终噙着一抹苦涩的笑。
而这一幕全部都被一个男人看在眼里,他的深邃的黑眸里藏着晦暗不明的光,心道,站在离你不远处的地方,竟然没发现吗!你这女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知道自己应付不来,就不会过来主动找我寻求庇护?一个人承受着怒骂吗?蠢女人!
当看到一只手在女人的肩上拍了几下之后,男人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迈着他修长的双腿大步地走上前去,把女人揽入自己的怀里,紧紧地禁锢着。
像是宣示主权一样,冷傲地对那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说,“我的女人,谁准你碰的?谁准你指指点点的?”
中年男子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呆呆地站在那里,忘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唐久襄看着眼前的人,下意识抬头看他,“萧千源?”
萧千源低头看了看怀里安静的女人,却发现她的小脸儿上早已布满了泪痕,下嘴唇被咬出深深的痕迹,似乎能看得到有血丝渗出来,他竟有些心疼。
本想说些什么安慰她,到嘴边却变成了冷淡的问句,“怎么,很奇怪吗?刚才不是已经看到我了吗?”
发现刚才那男人还没走,他的眼神里不由得泛起了冷光,“怎么还不滚?是等着我把你请出去吗?”
不怒而威的气势,瞬间把男人吓得浑身直颤,不敢多待半刻,立马消失在宴会厅里。
许是男人熟悉的声音让唐久襄觉得很安稳,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彻底迸发,“哇”地一声她便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萧千源被这突如其来的哭声给吓得怔了一下,搂着女人腰的手松懈了些,而就这一瞬间的空挡,女人就已如同泥鳅一般滑落在地上,等他反应过来,女人早已泣不成声。
唐久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是因为陈奕鸿更加要憎恨自己还是因为多年来的委屈?她不知道,她现在只想哭,大哭,痛哭。刚才她能忍是因为她只有自己所以不敢懦弱,而萧千源的存在,让她安心,可以放肆地哭。
唐久襄觉得自己好没出息,每次都被萧千源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想止住哭泣但泪水却像是决了堤般怎么也止不住。
从没见过一个女人可以哭的这么凶,萧千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不是因为厌烦而是心疼。
缓缓的蹲下来,他再次把她拥入怀中,不知道怎么安慰人的他只好生疏地拍着她的背,像是稚嫩的儿童抚慰布娃娃一样,一下重一下轻,毫无规律。
他僵硬的动作却让唐久襄感受到温暖,趴在他宽厚的怀里哇哇大哭着,边哭还边抽噎道,“我终于澄清了我的清白,可他还是不信我,他们还是不信我!他们都觉得我是坏女人,破坏别人婚礼的坏女人,可他们知不知道,当年如果不是安琪儿,今天站在婚礼上的人该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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