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难道……”乱成风望着丈夫疑问道。
“你还不知道啊,今天以珍已经向我们传达过了上级的文件,今后上中学,大学都得贫下中农推荐,各级领导 批谁,地、富、反、坏、右的子女,一律被学校开除,不得进入中学、大学,你说说,他许仁华还有什么希望 ?什么希望呐?没啦!哈哈哈!哈哈哈!”顾云掳得意说着,大笑起来。
乱成风望着他,得意于色,连连唠叨:“这是件好事!这是件好事!好事啊,云掳!”
“嗯,这当然是件好事!”顾云掳笑着停了下来说道,便猛吸一口香烟又说:“哼,许仁华,许仁华,你这小 子,你是翻不了身的!你爸爸,你姐姐都被我整死了,你妈也被我弄成像废人,也没多大用场,现在该轮到你 了,你等着吧!”
“他妈妈的,祖宗欠债老子还,老子欠债儿子还,许为生欠债应该有许仁华这翻江偿还!他许为生当公安局长 时,害你吃尽了苦头,坐了好几年的牢,这笔债……哼,让他儿子偿个够!”乱成风火上加油。
“嗯,这当然,一步步地整他,让这小子活受罪!”顾云掳吐出一口烟气说。
“唉,说来真气人来!”乱成风叹了一口怨气,坐在椅子上,双手掌伏膝,望着他说。
“气什么人?叹怨气干嘛?”顾云掳将烟蒂往地上一扔问道。
“我刚刚碰到许仁华了。”乱成风回答。
“这叹什么怨气?有什么值得你气的?”
“哼,你不知道,他有一个漂亮的女同学跟着他,他们像似很亲热,好像是在谈恋爱。”乱成风轻蔑一笑道。
“他是反革命家庭成分,哪个姑娘肯与他谈恋爱?不会的!或许是同学到他家来玩玩而已吧。”顾云掳说着又 点燃一支香烟,抽起来。
“世上痴情女多的是,你不要不相信!他妈妈的,我家高宝就没那个本事,有个漂亮姑娘跟着他打转转。家中 条件这么好,你又是革命干部,唉,我还是佩服许仁华这小炮子子,像似有点天福,反革命的家庭成分,竟然 被一个漂亮姑娘盯上,真是他娘的,太阳从西边出了。“乱成风唠叨一番。
顾云掳听到她的话,眼珠子睁得大大的,猛吸一口烟,停了片刻道:“你也不必过早下结论,这姑娘的父母知 道她与一个反革命的子女来往,他们肯定不会答应,肯定要教训他们的姑娘,再说,许仁华这小子,马上就要 被学校开除了,这无论对这姑娘,还是对这姑娘的父母,都是当头一棍,你放心,他们不会那么糊涂的!要受 子子孙孙的低头认罪,他们那是不值得的。”
“可这姑娘对许仁华那小子有情啊,她往火坑里跳,她愿意啊。”乱成风补上一句。
“你对这姑娘了解?”
“不了解。”乱成风摇摇头道。
“不了解,那就不要乱下结论!”顾云掳干脆道:“烦那么多干嘛?”
“他妈妈的,与他们碰上,我刚说许仁华一句,许仁华倒没开口,倒被这利害的姑娘顶上几句,我想引起事端 ,而许仁华这小翻江,倒不敢与我顶嘴,让我三分,机灵地把这姑娘拉走了,唉!”乱成风说着叹一口怨气: “这……这回没搭上……”
“别罗嗦了,吃饭去吧!”顾云掳催促道。
“哼,我不会成全他们的,竟然与我顶嘴,我是什么人,我是司令的老婆,走着瞧,你这小丫头!”乱成分十 分险恶而凶狠的样子,去了厨房。顾云掳则走向高宝的房间忙于将高宝床上的被子叠好……而他与朱以珍这次 的鬼混,乱成风则蒙在鼓里,全然不知,而现在乱成风知道的则是陈叶琴给她的顶撞,越想越不服气。但陈叶 琴那漂亮的脸蛋,又促使她羡慕不已,梦想万分,如果有这么个儿媳妇,那就好了。所以,她想到这,她从刚 才对陈叶琴的恨,又一下子转为对陈叶琴的爱,她心中倒想着陈叶琴了,不知怎的,她的脑海中老是摆脱不了 陈叶琴……而陈叶琴自离开许家以后,顶着雨伞,踏着泥泞的路,回到了家。回到了家,天已黑下来,像要晚的样子。她 发现母亲正在客堂中系着围裙,筛着米,她便落伞跨进家中客堂:“妈,筛米啦?”她亲切叫上一声。
“嗯。”陈家风应着,一边筛米一边责怪着关切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中饭还没吃吧?”
“嗯,大概是吧!”陈叶琴伞放门边,包放桌上,屁股坐在桌边的椅子上,显得精疲力尽的样子道。
“嗯,大概是吧!”陈家风向她做了戏笑:“这么晚了,不要把你饿晕了?你这孩子,怎么就一点不照顾好自 己的呐?妈替你弄饭去!”她说着,欲放自己的筛子。
“妈……”陈叶琴从椅子上直起身,走过来拉住母亲的手:“你忙你的,我自己去吧!”
“那好吧,菜凉了,自己热一热!”
“嗯!”陈叶琴松开母亲的手,走向厨房。母亲望着她的背影唠叨道:“这孩子,一天了,在外面东窜西窜的 ,连饭都不吃,不知上哪儿去了,唉!”她说着,叹上一口怨气,继续筛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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