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羚话，江帆道：“他们回来了。”
丁一又烫了两只茶盅，重复着刚才那一套动作，江帆看着她做这一切，就道：“丁一，在『政府』这边工作感觉怎么样？”
丁一听了他的话停了一下动作，然后道：“真话吗？”
“呵呵，当然。”江帆两只手撑住，人就靠在沙发上，笑着看着她。
丁一的“真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她看到江帆这个架势，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人是市长。
记得自己刚成为高铁燕的秘书时，她跟科长抱怨过高铁燕，比如穿衣服，她会反复征求你的意见，好看不好看，等你一旦出这件衣服不适合你时，她又表示出明显的不高兴，甚至还会反驳你，弄不好“资产阶级姐”这个词又会从她嘴中冒出。
因为这些事，丁一常常不想干这个工作。哪知科长却跟她，要学会跟领导相处的艺术，要善于在领导面前掩饰自己的观点。尤其是在自以为是的领导面前，更需要掩饰自己的聪明才智，要适当的恰如其分的投其所好、装傻充愣，遇事少话，不发表自己的主张，尽量逢迎她，但是自己心中的原则一定要其坚如铁。
她当时问彭长宜：如果领导征求你的意见时也装傻充愣吗？当时科长：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要看你面对的是什么样的领导，还要看你跟领导之间信任的程度。不过大多时候都要装，装，是保护自己的最有效的手段。科长还，有的时候领导征求你意见的同时，差不多他心中早已有数，向你征求意见的过程，也是他进一步明确目的的过程，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能不拿自己当外人，讲出实话和真话，那就有可能影响他的决定，你的境遇也就可想而知了。她当时脱口出一句话，那不是伴君如伴虎了吗？科长的确如此，尽管风险大，但是机遇也多。
想到这里，她偷偷打量了一眼面前这位领导，把自己想的话强行咽了下去。
江帆看出她的顾虑，就道：“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丁一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我都没您怎么就知道了？”
“你的犹豫和迟疑告诉了我。”
“呵呵，来我听听。”她感觉自己的语气到像个领导了，好在市长没介意。
“你的回答应该是不怎么样，并且你不太满意目前的岗位，对吗？”
丁一没有立刻回答他，她在用自己趸来的那点可怜的知识判断该不该跟他真心话，记得科长过，有的领导善于问伙计工作的怎么样啊？有什么想法啊？有困难尽管找我。这个时候如果你不拿自己当外人真的跟领导出自己的困难和想法，就是不知轻重了，保证得到的不是领导的白眼就是一堆官话套话，跟自取其辱没什么两样！
原来跟市长接触的时候自己没有这么多心思，自从到了『政府』这边上班确切的是从阆诸回来后，她明白自己要跟市长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这个距离到底多远才合适，她自己也不清。反正不能太近也不能太远。太近了就会有摩擦，就会产生火和电，有可能双方都会毁灭；太远了也不好，就会心生缝隙，一旦市长意识到你刻意疏远他就会怨你，那你同样没有好果子吃。不过江市长到不是肚鸡肠、心胸狭隘的领导，反而是很有领导魅力的人，自己也没必要那么做。
“你怎么不话？”江帆收起双臂，身子向前倾着看着她。
“您分析的差不多。”呵呵，斗争了半，还是了真话。
江帆看着她道：“你没拿我当朋友对待，你对我有了戒备。”
丁一的手抖了一下，声道：“没樱”
“丁一，”江帆突然握住了她的手，道：“我希望我们是朋友，就像你跟彭长宜，彭长宜跟我那样的朋友，我不希望由于我的冒失你连朋友都不跟我做了，从某种意义上，你这个朋友比彭长宜更应该纯粹一些，我希望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听到你的真话。”
丁一有些激动，她看出市长是真诚的，没有任何的不轨，就冲他点点头，慢慢抽出自己的手。
江帆深深呼了一口气，道：“实在的，我很希望跟你们年轻人交往，这样我就能找回一些热情和活力。”
丁一听了，吃吃的笑了。
“你笑什么？”
“您哪里有老啊？还我们年轻人？”
“哈哈，老了，感觉的确老了——跟你们都有代沟了。”他感慨着。
“市长不老。”
“呵呵，你这么我当然高兴，如果我是雯雯，是彭长宜，兴许就能听到你的真话。”
丁一脸红了，她道：“我不是不跟市长真话，我是觉得……怕破坏安定团结。其实您刚才问尽管我没正面回答，但是对您的猜测也做了正面肯定，就像您的，没表示反对。”她又看了一眼江帆，道：“呵呵，我这话到像领导的了。”
“哈哈。”江帆开心的笑了，然后认真的道：“丁一，做我的朋友。”
丁一看了他一眼，故意漫不经心的道：“你已经有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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