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的的心像被砍了一刀,鲜血汩汩。
“轰隆”一声,身前火光一闪,斥候在他身边倒地。不用说,他也知道了原因,甚至那内城为何静谧一片的原因夜不言而喻了!荆州军以整个长沙外城数百万军民为诱饵,目标就是他甘宁指挥的水军。这些荆州军人太狠了,他们死伤数十万军民,唯一的目标竟然就是绕开自己,夺取战舰,要知道这些艨艟斗舰不仅仅是他甘宁的心血,更是整个江东军赖以为生的根本,要是被夺走或是损坏,五年之内江东军再无复原的机会。这仗打得太憋屈了,这边外城的百姓对江东军是恨之入骨,偏偏自己又被荆州军给断了后路,这是要被包饺子的节奏么?
“都督,太史将军再次打出旗语,让我军迅速向左移动!”
“移动个屁!给老子向子义将军那边打出旗语,老子要去救战船,刻不容缓,内城就交给他了!”甘宁大胜吼道。
这十年,甘宁参与了所有艨艟斗舰的制造过程,这些不仅仅是他的宝贝,更是他毕生的心血,简直就如同他的兄弟一般,这些年他的水军无往而不利,能够屡屡挫败江夏水军,扬名天下,靠的就是这种深厚的不离不弃的感情,这些战船不能不救!奶奶的,就是明知道对方有陷阱,也要救!甘宁心痛如绞,怒气勃发,他猛然地举起长刀,嘶声狂吼:“回转,冲锋!”
被自家炮火轰得有些懵圈的两万水军轰然应诺,迎着那密集的炮火,向战船发起了冲锋。
江东军宛如一道黑色的洪流,那去势是如此地坚决果断,流畅如厮…
为首的黑色战马上,正是江东军水军副都督甘宁,他的身后紧紧跟着的是那八百锦帆兄弟。他们的去势如虹,如同一把雪亮的长剑,直欲刺破苍穹。
八百骑士一直在甘宁身后死跟不退,哪怕那炮火瞬间就能夺走身边同袍的生命,也没有丝毫的畏惧,这八百人乃是甘宁嫡系中的嫡系。
“兄弟们,看,左侧的那艘艨艟舰,还有火光和厮杀之声,我们的战船还没有完全被控制,还有救!兄弟们,加把劲,冲杀!”
“杀!”
只要能接近水,甘宁就有足够的信心。
“甘宁,何必瞎子点灯白费力气呢!”
“哪个王八羔子?敢直呼你爷爷的名字!”
三声炮响,一员虎将从一旁的林间杀出,截断了甘宁的去路。此刻战船上的炮火渐熄,青衣红巾的长沙军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已到咫尺之距,心急如焚的甘宁了看对方的阵型,顿时心头一紧。他是一名感觉相当灵敏的战将,此刻,已能从对方的阵型之中约莫估计出对方的实力。眼前的这支部队,阵型一看就知道非等闲之辈,如果兵力相当,准备充足,也许有一战之力,可是现在苦战多时,跟上自己的也只有八百锦帆,勉强对阵只有一个结果:全军覆没。
他的面色露出了凝重和焦躁之意,身后还是没有马蹄声的传来,鬼知道那两万水军身在何方?
“来将通名吧!”甘宁大刀一举,直接指向了对方的鼻梁。
“某家陈到!”对方也是光棍,很不屑地看了甘宁一眼:“江东蛮子,中了某家军师的计,有何感触?”
“感触你妹夫,某从不和一个将死之人废话!”甘宁大喝一声,长刀带着风雷之声,刺向了陈到的胸膛。
“彭!”离陈到胸膛还有半寸的长刀突然遇到了阻力,变了方向,从陈到的肩头滑过,矛头划过他的肩铠,擦出一溜火星。
陈到掸了掸身上的火星,咧开嘴大笑:“甘宁,你号称江东神将军,简直徒有其名,不过尔尔!汝是没有吃饭么?这力道与那初生小孩何异!”说完,长枪游龙一般地挺了过来,这动作潇洒之极,顷刻之间,甘宁被一片火光所笼罩。
“大胆陈到,某要让你后悔来此遭一趟!”受辱的甘宁火冒三丈,看也没看,直接横扫出一刀。
“当!”刀枪在空中相遇,火星在空气中一闪即灭,照亮了场中所有人的的眼睛。
二马交错,这硬碰硬的一刀一枪,尽皆落了空…
甘宁这边陷入了困局,太史慈也绝不好过。实际上从交止援兵突然出现开始,整个战局便超出了江东军的控制范围。城墙上的旗帜突然多了一倍,有蒯字和陈字的军旗,虽然不知道这个陈字是谁,太史慈也还是感觉到自己手心在冒汗。
陈到?难道是他?那个拯救刘备数次于危难却始终声名不显的影子将军?周瑜曾不止一次地提到他的名字,太史慈这才感觉到所受的压力之大,这个不请而来的陈到,真有那么厉害么?偏偏在太史成绞杀那一万出城士兵的档口,这边才有了反应,那是对方在耀武扬威,很明显的一个用意就是在说:你们中计了。
城墙上,一个文官模样的人用有力的眼神盯着太史慈,他身子挺得笔直,眼神之中有尊重也有蔑视,那是一种居高而下的态势。
陈宫?太史慈心中又是一凉,一个陈到就难以伺候,偏偏还有当年吕布帐下第一谋士陈宫,这仗怕是难打了,都督啊,你身在何方?太史慈面露忧色,却始终对周瑜的去向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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