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弦冷眼一扫，没有坐到桌边，而是在一旁的软椅上坐了下来，他淡笑出声：
“皇后娘娘这的伙食还真是精致。”
丽阳听出顾弦语气中的冷意，意识到可能自己铺张浪费让顾弦不满，毕竟以前在将军府，他便十分的节俭，她连忙认错：
“臣妾知道错了，臣妾只是因为皇上过来所以才特意让厨子多做些的，臣妾平时从来不曾做过这么多的菜色的。”
怜香站在一旁，也赶紧替丽阳解释：
“皇上，皇后娘娘平日里一向十分节俭的，今日是因为皇上过来……”
顾弦打断怜香，哦了一声：
“那倒是朕的不是了？”
怜香一听，赶紧跪下：
“奴婢失言，奴婢有罪。”
顾弦看着怜香如此，冷冷发笑：
“怜香跟在皇后身边不过两年多，如今对皇后倒是尽心得很，看不出来，皇后惯会笼络人心的。”
丽阳心中有些打鼓，不明白顾弦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今夜来凤坤宫是挑事来的？丽阳想到这，宽袖中的手徒然一紧，不会是顾弦发现了什么吧……
丽阳的眼底浮过抹心虚，但她隐忍至今早已练就一身处变不惊的本事，微微沉吟下，她从容开口，一脸无辜：
“皇上这是怪罪臣妾抢了您的婢女吗？若真是这样，明日臣妾便让怜香到御前侍候。”
顾弦微勾着唇：
“怜香既跟了你自就是你的，对你忠心也是理所应当，不忠的奴才朕自是不会要。”
站在顾弦身后的小德子听到这话暗暗捏了把汗，皇上这是在拐着弯警告他吗？天地良心，他对皇上可是忠心不二的呀……
顾弦这话既是说给小德子听的，也是说给怜香听的，怜香跟在顾弦身边那么多年，顾弦从来没有称过她们奴才，但现在，顾弦以奴才称她，说她不忠心，说他再不会要，也就是说从今往后，她的生死顾弦再不会管。
怜香不禁悲从衷来，她曾与玉竹一样都是顾弦身边独一无二的婢女，是顾弦把自己分到了丽阳身边侍候，若不是如此，她又怎会因为丽阳可怜而与丽阳相惜，可现在顾弦却彻底放弃了她……
顾弦对怜香的侧隐之心已经没有了，她如此受丽阳看重，所以顾弦绝不相信怜香的手是干净的。
丽阳道：
“皇上说笑了，这天下都是皇上的，何况是宫中的奴才，再说，怜香对臣妾忠心也是因为皇上当初让怜香来侍候臣妾的缘故，怜香一直都记着她是皇上的奴婢。”
顾弦慢条斯理的端起身旁的奉茶，他没喝，拿着杯盖沿着杯身一下一下的把玩着，幽深的眸底意味不明，他轻笑了下，缓缓出声：
“皇后的记性倒是顶好，既然记得当初是朕让怜香去侍候的你，那皇后也应该记得当日朕说过的话吧。”
丽阳先前就觉得顾弦是来找事的，现在愈发的肯定了，她对顾弦现在是不抱希望幻想了，她竟然会以为顾弦会发现她的好，竟然会以为顾弦是来看望她的，真是可笑，太可笑了，人家压根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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