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坛年份原浆可是价值一千两银子。
那些有门路的人自然是不在乎，可是门路窄的人可是难道喝到如此美酒。
至于那成了贡品的玉净瓶陈酿，更是喝不起。
杨凌虽然大方，但是也要看人，有意交好梁王的，记账送酒都是可以接受的，但是那些不怎么看好梁王甚至想要找找麻烦的，杨凌自然也不会亲自接待。
有李贺这个原梁王府管家在，堪称宝贝，谁是什么官，多大的身份，多大的权利，他都清楚的很，宋凡也在积极学习中，好记下这些人都是个什么背景。
在京城里，有些大官家里过生日有事情，其他人或者同一阵营的都要上门去意思意思，但是不可以明目张胆的送银子。
贪污归贪污，但是明面上大手大脚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以往，大家都是掏空了心思好准备一些相当值钱的东西来送给自己的顶头上司以表忠心。
什么极为罕见的血珊瑚，价值千金的纯白貂裘，再不就是什么金塔银树这种用料十足的东西。
可现在，他们有了一件新的东西可以送。
这件事还要从外卖说起。
这每一个外卖小哥手里都有一本菜单，不光是记载福满园，还有其他所有铺子里的东西，就是临时少副麻将也能以最快速度给你送家去。
可但凡是和外卖小哥搭过话的人，都会得到一个消息，那就是玉净瓶的陈酿，五粮液旗舰店是回收的，只不过，要折价半成，也就是一瓶价值两千两的陈酿，回收时会扣除一百两银子。
这个消息并没有被广泛告知，而是只在一些小阵营之中传播。
明明是个投机取巧的营生，可偏偏没有人来搅局，而是所有人都默许了它的存在，并且还经常有人捧场。
若是到店里卖酒，尤其是买玉净瓶陈酿的人，都会隐晦的表达，自己想要买贵的。
这时候，客人就会被请到贵宾室里详谈。
这玉净瓶陈酿的盖子上，有一层白蜡密封，中间会埋上一条金线作为保险。
要是这层白蜡被打开过，金线也会断裂，那么这酒也就不能回收了。
一瓶酒，卖出去两千两，回收则是一千九百两银子，那一百两，就相当于手续费。
而且是一瓶一百两，不是一共一百两。
为了这玉净瓶陈酿，杨凌还特意让工坊那边打造了相当多的精致木盒，内衬有棉花和锦缎，以保证瓶子的安全，同时看着逼格更高。
有两瓶一盒，和六瓶一盒的规格。
这种方式一经外卖小哥偷偷的传播出去以后，五粮液旗舰店就迎来了不少新客户。
都是买酒，而且是买最贵的酒。
杨凌也从赵哲那里又弄来了一个认识京城绝大部分官员的人，让他装扮成协助记账的伙计，就在店里呆着，偷偷的把那些买了酒的家伙记下来。
先前的一段时间，玉净瓶陈酿卖的相当火，杨凌也大赚特赚，不过随后的时间里，开始有人上门卖酒了。
一瓶酒只是送出去又接回来，杨凌就净赚一百两银子。
每天这铺子，能卖出又回收几十瓶，这可就是几千两的进账。
而杨凌也引领了一个新的风潮，那就是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五粮液。
这东西可以变成银子就很好，而且就算被抓住了也没办法，这玩意不是金的不是银的，只是瓶美酒，就是价格贵点而已。
徐缨这阵子也有了事情做。
每天，五粮液铺子里的小本本和外卖小哥反馈回的消息，会在徐缨那里进行汇总。
比如某官员购买了六万两银子的酒，然后外卖小哥反馈，二环西侧某府邸前，有人携带大量五粮液陈酿礼盒，越有六万两。
然后，就把这家伙的姓名地址，官阶还有一切明面上的消息打听出来，慢慢整理成册。
这些东西都是杨凌临时需要考虑的。
都说这京都水深，只是因为人际关系较为复杂，而且很多人都喜欢玩阴的，一个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所以杨凌才想着，慢慢了解这个地方。
不过，似乎杨凌理解的慢慢了解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他这明显是搞了一个情报系统。
徐缨这货和不少原来的土匪都是干这个的，收集江湖上的情报，并加以总结，所以这活干起来也是相当得心应手。
这个隐藏在市井只见的情报系统就这么建立了。
赵哲在放下了所有的负担之后，就彻底成了闲散王爷，但是结合之前的战绩，现在反而不会有人觉得赵哲是在混吃等死，只是觉得梁王殿下在韬光养晦，没准哪天就会再次一鸣惊人。
也有人私下里偷偷的研究，是不是梁王这几次功劳太大，导致陛下有些不悦，所以只能放低了姿态老老实实待着。
不管是那种说法，赵哲反正是暂时安生了许多。
那些总是想要交好梁王的家伙也成了福满园的常客，这不过这些远没有其他阵营的人有钱就是了。
这段时间里，杨凌也很好的适应了梁王小秘书的身份，见到了好多官员。
具体名字杨凌记不住，职位也颇为拗口，不过杨凌用自己的办法倒是也记了个大概。
比如那车马司的司长，就成了杨凌口中的车管所所长。
还有公路管理局局长，农用土地管理局，税务局，还有京城工具厂之类的外号都让杨凌给安排的明明白白。
对于这些官员，杨凌并没有要深入认识的心思，跟这些人打交道，一个不小心可就是尸骨无存的下场。
一天勾心斗角的，一言一行都要三思而后行，能累死个人，所以还是和那些世家或者富商先合作比较好。
说道富商和世家，那最好的目标自然是温泉山庄。
黎阳女子身份可是很高的，一群官家的大老爷们，不少都怕老婆。
所以杨凌也让小环和孙琦留了个心眼，注意一下那些大官家里的夫人，还有那些氏族家里的千金，好生招待着，最好能够拉近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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