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给她怀里,那个被她视若珍宝,名为戮焰的人,
他只要招招手,就可以有想要的一切,有娘亲的温暖,有娘亲的爱,而我就连想见娘亲一面,都必须由奶娘磕破了头,才能换来她的一个眼神,还是那么冰冷……
可是……
我也想要那样的温暖啊,
那一次,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挺过来的,在那之后,不明事理的我,总是求着奶娘再把我娘亲叫来,奶娘每次都是一脸悲痛的看着我,那时候的我,根本不知道这个要求是有多么强人所难,
直到多年以后,我才明白,
有些人,生来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有温暖的,诚如我那哥哥,戮焰,而对有些人来说,这种温暖就是奢望,是无论你怎么摇尾乞怜,怎么卑微哀求,都不可能会得到的,诚如我,
一个连名字,都是奶娘跪着求来的人,
从那时候起,就有一颗嫉妒的种子,在我心底里埋了起来,生根发芽,
奶娘告诉我,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
若是生来卑微,那就努力强大,
只有强大了,才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我信了,这句话像是烙印在我心里一样,在我每每绝望,生无可恋的时候,都是这句话支撑着我挺了过去,
没有人知道,为了强大起来,我付出了多少,
就像,没有人知道,腊月天的地牢有多冷,
那段时光,就像是我漫长岁月里不愿揭开的伤疤一样,不疼,但永远也不会消失,后来,奶娘走了,这个唯一给过我温暖的人,也不能再进来探望我了,整个地牢,只剩下我,一个人跟无尽的孤单作伴,
我以为,除了奶娘,再也不会有一个人对我好了,
可是,她却出现了,一个像神灵般的女子,那么纯洁无暇,那么干净的出尘不染,她的手干净的像是青葱白玉,而我身上脏兮兮的像是乞丐,她递给了我一个包子,但我不敢接,
我那可笑的自卑心犯了,
我怕接了,就会让她看见我那双肮脏的手……
我把那包子扔了,但是她一走,我又急忙把那包子捡了回来,舍不得吃,最后眼睁睁的看着它烂掉……
一点点的温暖,都让我弥足珍贵,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她,就算后来那个臭和尚又来了,我也没看见她,我听见狱卒说,那个是戮国的圣女,是保佑我们戮国国泰民安,昌盛繁华的人,
她成了我心底不愿与外人说的秘密……
我以为,后面不会再见,可是不曾想,一次偶然的外出,那个臭和尚说要镇住我体内的魔气之时,我又再次见到了她,彼时的我,被臭和尚扔在炉?里,说是要炼化我体内的魔气,炉?里那么烫,那么难受,我在里面痛的一直哭喊、求饶,却一点用都没有,而当时,我却从炉?的空洞中,看见了迎面走来的她,
而在她的身边,还有着我那同胞哥哥,
在我哥哥面前,她巧笑嫣然,一口一声的“焰哥哥”,像是要把人的心都给融化掉了,而我那哥哥,会唤她“笑笑”,然后摸了摸她的脑袋,她便笑开了颜,
他们两人的笑,那么刺眼,就像是无数根针扎进我的心里,
而他伸手碰她脑袋的手……
那个手……
也那么干净白皙,
我低头看着自己,一样的年龄,一样的模样,可是他的手那么干净,而我的手,手掌是被炉?内壁烫出来的水泡,以及在地牢里长久呆着的肮脏和灰尘,丑陋,不堪,
他受一点点伤,都会有人替他包扎,而我即便遍体鳞伤,即便今天被烧死在这炉?里,也不会有除了奶娘以外的其他人在乎,
为什么,
为什么这样的温暖,离他那么近,却离我……这么遥远,明明只有一个炉?的距离,可我感觉我离她们好远好远,我在炉?里疼到浑身痉挛,都没有再吭过一声,
后来我疼晕了,再醒来,又回到了那个地牢里,
是奶娘又再次救了我,我犹记得,我当时醒来看见她,问的第一句话是,“奶娘,为什么……是我,不是他,”
为什么被人遗弃的,是我,而不是他,
为什么受尽这么多折磨的,是我,而不是他,
为什么明明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差距却这么大,
奶娘当时就红了眼,抱着我一个劲的哭,
我问她怎么了,她就拿着药罐子给我看,里面的药用完了,而我身上的伤才涂了一半,这药罐子,还是奶娘当初求着别人,才施舍得来的一罐,她看着那空罐子,哭的好伤心,我只能替她擦着眼泪,“奶娘,没事的,这点伤,我已经习惯了,”
她哭的更伤心了,“造孽啊……”
那晚上,她抱了我一个晚上,而我也因为没有了药,疼的一整晚浑身都在抽搐,她抱着我不住的呢喃,“忍忍就好了……忍忍就好了……”
我瞪着眼,望着这四周冰冷的墙壁,一个劲的在心里问,
为什么……这样的痛,就该我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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