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进展得比我想象更顺利一些。
黑木牌吞噬了廖建平的分魂魂晶之后，果然如后者所说，他每一次动念，都在黑木牌的掌控之下。
而且，还能在必要的时候，掌控他的身体和意志。
当然，除非是廖建平主动接受，不然，强行掌控的话会对他产生严重伤害。
就是轻则变白痴那种。
虽然不能像玄幻小说写的那样，他的每个想法我都一清二楚，甚至还能窥视其记忆，不过，看着面前这个一脸油腻的中年男，我一点都不觉得可惜。
而我与黑木牌早就是共生关系，使得我不仅能够随时查阅它得到的讯息，它同样会将认为有必要的讯息，主动共享给我。
这等于是我的第二头脑啊。
黑木牌，该不会是超级人工智能吧？
“告诉我，曾经帮助冼巍和魏山害死杜明的那个高人，是谁。”我直接问他这个问题，自然是考校。
廖建平摇了摇头，答道：“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只听说他和那座广场有着极深的渊源，甚至能够动用里面的力量。”
“什么力量？”我脸色微变。
但他还是摇头。
我深深吸了口气，决定先将这些事情放到一边，然后打电话让金不换进来。
这时，已经是我去许江城的第二天晚上，在此期间，在省厅和莫轻言的帮助下，关于曹知光和吴秋丹等人前往的那处秘境，已经有了一定了解。
不过，作为那份明代手卷曾经的主人，而且还跟与手卷深有渊源的曹知光眉来眼去那么久，廖建平掌握的线索，却远比我们关键。
毕竟我们只是从手头上的线索倒推得出的结论，非常有可能与事实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我没有给工具人廖建平喘息的机会，让他将自己所知的关于明代手卷和那处方外的秘密和盘托出。
“那份明代手卷，我记得跟关总您提起过，是我从那个老鬼留下来的东西里翻到的。”廖建平从头说了起来，“一开始我以为只是一份寻常的明代字画，还不是名家手笔，就想着请册门的高手，帮忙伪造成唐寅的亲笔。”
“后来，我通过地下渠道将这份手卷的照片发出，却意外收到了匿名的求购，对方给出的价格，甚至比唐寅的真迹还要高，这反倒让我多了个心眼，猜测这份手卷必然有我不清楚的秘密，而且，极有可能价值不菲。”
“所以，我撤销了邀约，将手卷藏了起来。一开始的几年，我还对它十分上心，而且追查到了这份手卷的来历。纸张是出自当时小岭曹氏之手，由一个叫做曹知遇的小吏亲自制作，亲笔手书……”
说到这里，廖建平见我一脸平静，便奉承道：“看来关总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追查到了这些，老廖真是佩服。想当年，我可是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
我挥手打断他的马屁，让他继续。
廖建平讪讪一笑，然后推了推小圆眼镜，说了下去：“想必关总也已经查到，曹知遇当年终老岭南之后，留下的那支曹氏，就是曹院长所在的家族。”
有省厅出手，查一个有着完整族谱的家族祖上十八代还真不是件事。
曹知遇，小岭曹氏出身，明万历朝时在岭南高凉为吏，负责府衙的文书工作，当时的《府志》，就是由他主持修撰的。
“从那份手卷上依稀可以辨认的数十个字中，我还确认了这份手卷记载的内容，是关于他当官时所在的地方，一个叫做潘茂名的西晋高道的传说。”
曹知遇修纂《府志》，像潘茂名这样的本土高道，自然不会遗漏。
廖建平能追查到这一步，恰好是他因为这份手卷，前去当地进行调查，去过纪念潘茂名曾经炼丹的观山公园。
说回正题，就像莫轻言所说的，知道了密码母本之后，手卷上零散的字，就成了公开的密码。
“我当时虽然也混迹江湖，实际上只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散兵游勇，哪里知道江湖水深，更不清楚存在着那么多的辛秘，而且，从手卷上，我又再查不到进一步的线索，所以，只以为这就是一份普通的手卷，那个时候，我又刚好成立了艾瑞南，于是，就把它丢到了一边。”
“没想到，因为一次合作，遇到了曹院长。”
廖建平口中的“合作”，当然是造假，不然也不会“遇到”曹知光这个册门高手。
当然了，这两人的相遇，显然不是偶然，而是曹知光的精心策划。
他不仅一步步将廖建平拉进无法翻身的圈套中，更是凭此拿到了那份明代手卷。
说起来，曹知光得到这份手卷，还要多亏了我。
当时，我将宋子衿之死算到了廖建平的头上，而曹知光以这份手卷为代价，从我手里暂时留住了他的性命。
“一开始为了说服我拿出手卷，曹院长跟我提过，手卷里记载的是一个叫做龙山秘境方外世界，在那里面，有潘茂名曾经开拓的药圃，还有炼丹之地，里面极有可能存在仙药，甚至仙丹。”
话说当年潘茂名得道之后，曾在龙山上种植仙药，炼丹修行，悬壶济世。
此外，当地大雨成灾时，他还在山上开凿一对子母石船，打算用它们救渡灾民，石船凿成后，龙山就在暴雨中崩塌。”
更神话一点的说法，是四海龙王看潘茂名干预他们兴风作浪，非常不爽，就施法将龙山给平了。
总而言之，从此之后，龙山彻底消失，如今只剩下一块石船碎片存世。
如果潘茂名真的留下一处方外，那么神秘消失的龙山，显然最符合这种推测。
潘茂名在岭南历史上，是与葛洪齐名的道祖级人物，相比于葛洪令罗浮山享誉天下，前者，更是因其姓名在近千年来被用于当地州府县市的命名而流传千古。
而且，比起南下的葛洪土生土长的岭南人潘茂名，无疑才是真正的岭南道祖。
“曹院长还说，曹家从他们这一支的始祖曹知遇留下的只言片语的记载中发现，曹知遇曾留下一份手书，上面，不仅记载着关于潘茂名留下的龙山秘境的文字信息，还有秘境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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