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然的将我手揣进口袋里,温暖瞬间包裹了我,我痴痴的望着他,那一刻,我在想什么我不会告诉他,至死我都不会说。
“权晟风,行,男人不悔才是男人,敢作敢当,既然到了这一步,我不妨告诉你,你所有的走私和不法的生意记录,我都从这些城市搜集到了,搜集的时间就是你在凤城这三个月,和姚庚荣斗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而我,才走到了今日,把你逼到墙角无路可退的地步,等你前不久发现有些不对劲,再找人去查的时候,已经晚了,我把一切都掌握在手里了,这些只要我送到局子,你连命都保不住。”
权晟风的身子猛然一僵,他忽而淡淡的一笑,“果然是防不胜防,没想到你被我打压到这种地步,还有翻身的余地,看来从前,我是小看你了。”
“没错,你太自信你的绸缪和脑子了,你以为全天下的都是傻子,你以为我看着什么都靠你做,就是真的一无是处么,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吃粪喂马,难道世人评价他,就说他只是个当马夫的料儿?你为我卖命,为了得到我的信任,你做的确实很不错,我何必戳穿,索性都交给你,再找两个人私下秘密盯着你,不做对我有害的大事,我就且不管你,养精蓄锐等待时机,你死都想不到,你一直不放在眼里的这个没什么本事就是有点钱会吆五喝六的大哥,还有这样的心思和城府,你输在太轻敌了,不是只有姚庚荣这般的人物,才值得你去防范,他越是风头盛,越好解决,可我这样在暗处埋伏的人,不到最后真相大白的一天,你就永远察觉不到。”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覃涛,我最后喊一声大哥,从老砍动手要杀我,我进了医院你当着我的面拿刀捅他的时候,就已经算计到了这一步,你要逼我恨你,逼我将世纪名流更早的夺过来,你好顺理成章制造一个被打败迫不得已消失的局面,让我彻底放松警惕,觉得一个手下败将还能有多大的出息翻身,你在背后看我和姚庚荣争得你死我活最终跑出来坐收渔利,是么。”
“现在才知道,晚了。”
覃涛哈哈大笑,我从他脸上,似乎看到了多少年前我没见过却能臆想出来的姚庚荣,还有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权晟风,他们都是如此,在胜利的那一刻,自以为一世平安风光,却不知道,人外永远有人,兴许在某个暗处,还有更厉害的角色,匍匐等待着,伺机将覃涛也一口吞下去。
“不晚,覃涛,你做的事,我也不是没有掌握。”
“哦?晟风,你这个人,我早就瞧出来了,不只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还有个毛病,自负,太自负,我都能把局面扭转,还能销不毁我那点把柄么。”
他将燃尽的雪茄踩在地上,狠狠撵灭,又抽了一根出来,刁在嘴里,身后的手下给他点燃,他那副派头,与权晟风倏然的落魄相比,我看着就觉得难过。
“你手上有的,无非是世纪名流涉黑涉黄涉毒的证据,但是你记住,世纪名流已经成了你的,我将那些东西稍微动点手脚,你捅到局子里,最后吃瘪的可是你自己,还有,相比较我那点事,顶多罚款拘留,我能把你和姚庚荣都扳倒,我有多少门路你还不清楚么,不要以为只有你权晟风才能运筹帷幄左右逢源,这年头,有本事的人,想挖掘几条路子,还不是易如反掌,而你的罪过是什么你心里清楚,能活到那一天都未知,姚庚荣已经年近七十了,他现在就算被一个枪子儿毙了,他也不冤了,这三十多年过得风光无限,他做了那么多缺德事,根本死有余辜,那你呢,你还不到四十岁啊,正当年,这么多年苦着自己放下儿女情长就为了这一天,到现在连孩子都没有,最后又爱上了一个妓、女,权晟风,你自己回头看看你的路,觉得可悲么。”
权晟风陷入了沉默,他的呼吸愈发急促沉重,似乎夹杂着什么噪音,我反手握住他的手掌,身子紧紧挨靠着他,没错,我是个妓、女,可妓、女也同样有情有义,纵然权晟风身边的人都一一离去,纵然他众叛亲离,纵然他走了白唯贤不久前的老路一无所有,伤了我十四年的白唯贤我尚且不忍无动于衷,挚爱我也让我舍不得的权晟风,我怎么会弃他不顾。
生死其实又有何难。
覃涛将大衣脱下去,直接落在了随从的手里,他们往后退了一步,覃涛笑着将一沓纸张扔在权晟风脚下,笑意愈发的深邃,“看看吧,是不是你预想的结果。”
权晟风只是低头望着,并没有弯腰去捡,即使枪就抵在胸膛,他也绝不会朝着覃涛弯腰,我明白他最后的尊严和傲骨。
可我无所谓,一个世人眼中的妓、女而已,我冷笑着,抬头看着覃涛,身子微微弯下去,手摸到纸的瞬间,便飞快的站了起来,腰可以弯,头不会低。
那些纸张是意粉局子内部系统的资料,上面赫然列着权晟风和姚庚荣的所有罪行,秘密举报人都是一个叫“黑鹰”的地下组织,他们自称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我冷笑着抬头看了一眼覃涛,他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我的表情,“我不过一个妓、女,能威胁到你什么,这样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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