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姬绛登上宫城的城楼,冷冷地看着程大义。
张爰向下喊:“来者何人?轰动百姓,搅乱王城,意欲何为?”
程大义朗声说道:“在下魏人程大义,本在中条山隐居,习得一些仙术。因为这里闹魃,洛阳臣民凑钱请鄙人下山,帮忙抓拿魃神。”
“你拿到了吗?”
“大夫你自己看看呗,这不就是。”
“哼,你们这些自称修炼之人,假模假式的,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病人,饿成这样,染上颜色,装神弄鬼,可笑之至。侍卫们,给我拿下。”
程大义哈哈大笑:“且慢,且慢,洛阳臣民凑了那么多钱给我,不验验货就把我拿了,也太着急了吧?我就让你看看,这魃神,是不是骗人的!”
说完,从身上嗖地拔出一把利剑,朝天举着,对围观人群说:“大家看好了,这真正的魃神,是普通兵刃伤不了的。别眨眼睛,看好了!”
一道寒光闪过,噗的一声,利剑插进魃神的胸膛。魃神闷哼一声,艰难站起来,想把利剑甩掉。大家明明看到利剑已经穿胸而过,但魃神身子还在挣扎,可是铁链子把她给栓住了,这利剑甩不掉。
“都看到了吧?这普通兵刃是杀不死的!”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惊呼,有的人不敢看,闭上了眼睛。
程大义手一动,把剑抽了回来。魃神痛苦地坐了下来。大家静静地看着她,等她死。
可是,既没有血流出来,也不见她躺下。程大义又拿剑戳了她一下,只见她愤怒地又站起来,伸出干瘪的手,去抓拿剑。程大义动作很敏捷,把剑给抽了回来。
“你们都看到了吧?这是真正的魃,是一般的兵刃杀不死的!”
魃神恶狠狠地瞪着程大义,喉咙里不知在嘶吼什么。不像人语。
庄梅跟朱英看到这一切,也惊呆了。这确实就是邙山上袭击自己的那个女子,难道真的是魃神?她居然被韩炳给抓了。
朱英对她耳语:“如果她是被韩炳抓住的,我敢断言,那两个戴面具的,就是韩炳跟南宫兆!”
庄梅冷哼一声:“这个什么程法师,就是个幌子招牌,是韩炳推到前面说话的。”
“我们先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围观的人看到这魃神,真的没有被穿胸利剑杀死,无不骇然。
张爰也惊愕不已,强装镇定,对程大义说:“既然你抓住了魃,大家也都知道你的法力,那就离开宫门,把这魃带走吧。”
“带走?带哪去?我又杀不死她,放在你家可好?”
“既然你杀不死她,那就把她留下吧,我们再去请高人,问问这魃神,该如何处置。”
“不必!我现在之所以杀不死她,是因为她是天地怨气所化,这怨气不除,她一天不死。”
“什么怨气?莫要妖言惑众!”
“大周到今日八百年,周公到今日也二百年,都是遵循祖宗礼法,一日也未曾败坏。一旦有人不尊祖宗礼法,祖先大怒,天地震恐,怨气凝结,就化成了这么一个魃神。”
张爰一听,坏了,这小子果然是别有所图。忙喝止道:“你们这些江湖术士,学了点微末之技,就敢大言不惭,妄发议论。你偏偏无知愚民还可以,在我面前休得放肆!”
马上命令侍卫张弓放箭。侍卫不敢违抗,二十个侍卫就在城楼上,搭弓往下射。程大义的弟子一看,保命要紧,纷纷后退,把程大义跟那两个戴着黄金面具的撩在当场。
张爰冷笑一声:“乌合之众,放!”
一通箭射下来,走得慢的弟子被射倒几个。魃神身上中了几箭。程大义一箭也没中,因为危急时刻,那戴面具的弟子冲上来,站在程大义前面,双手护头,虽然身中七八箭,却全都弹了出去。
张爰大吃一惊,侍卫们也惊惶无措。
朱英一看,皱眉道:“这是韩炳!”韩炳只护住头,别的地方毫不在意,说明那个神威天甲,金蚕蜕,他都穿上了,只剩了头盔没戴上。
程大义被韩炳挡住,哈哈大笑,回过身去,把魃神身上的箭枝都拔了。这下百姓更看得清楚了,这魃神有不死之身,这根本不可能是人类,就是魃神。
“你们看好了,这魃神被我困住,但也只能困一时,能困多久我也不知道。等她回过力气来,这铁链子根本栓不住!”
闻听此言,呼啦一下,围观的人集体跪下了,纷纷磕头,求魃神放过洛阳。整个王宫门口站着的人,一下子都匍匐下去,惶恐不已。庄梅跟朱英远远地看到这个场景,也是吓傻了。
忽然,朱英瞧见,对面街上,熊启跟吕不韦也在。这么说,他俩从缑氏那里讨回来了。也不知干了几天活。
熊启他们也看到了朱英,就这么几个没有下跪的,也是一脸的茫然。他们都出入过宫廷,参加过国君的某个典礼,大家一起下跪的场景,也真是不多的。祭天,祭地,祭祖,国丧,登基,这些才会集体下跪。
姬绛在城楼上,看到这一幕,内心也生出了迷惘,愤怒,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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