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衍跟穆影笙平时警觉性很高。只是眼前一是回了京市，在自己的地方，警惕自然放松了几分。二是他们心里有事。
那个幕后的Z先生一天没抓到，一天他们就没办法放心。
更不要说，里面还有重重疑点。两个人一路讨论，却没得到什么进展。
进了医院后，直接把车开到了住院部楼下。
沐谨昱的病房跟之前在宁市一样，单独一间，外面守着两个特警。
亮过身份之后，穆影笙跟厉衍进了门。沐谨昱虽然暂时失去了自由，可是他要的东西，厉衍都帮他准备了。
病房不光纸笔跟电脑，还有打印机。这些都被摆在病床旁边靠窗的墙边。
此时沐谨昱就坐在书桌前，一会盯着电脑屏幕，一会做着笔记，一会又凝神思考。专注得连他们进了门都不知道。
穆影笙跟厉衍面面相觑，穆影笙先上前一步，走到了沐谨昱面前。
“爸？”
“阿笙。”沐谨昱几天没看到女儿了，看到她来了，把手上的东西一放：“你怎么来了？”
穆影笙看了眼病房的环境，这边比宁市确实是要好一些：“爸，你怎么样？医生检查过了吗？就是全身检查，有什么大问题没有？”
“今天一早就已经检查过了，不过说是结果要明天才出来。”说话的时候，他有些无奈：“我身体已经好了，根本就没问题了。完全没有必要住院。”
穆影笙看着沐谨昱已经好了不少的脸色：“好了也要多休养。你身体不好，就别急着研究了，也别让自己太累了。”
事实上，以沐谨昱的身体确实不怎么好。可是也没到要住院的地步。
会安排他在这里，一是让他好好养一养身体，毕竟这边环境比监狱总更好一些。二是方便他专心的把他这些年的研究尽快整理出来。
生物研究这一块，这几年各大高校很多教授，专家都在做。如果沐谨昱能提出特别有用的论文，减刑也是有可能的。
“我不累，一点都不累。”沐谨昱摆了摆手：“跟以前在实验室比起来，现在轻松得多了。”
这句说完，他摇了摇头：“看我，都过去的事了。不提了。不提了。”
“爸。我们今天来找你，是有事想问一下你。”
“什么事？”
沐谨昱说话的时候往沙发边上走，示意他们过来坐下。
穆影笙上前，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你刚才说实验室。这么多年，姜怀生每次去看你，都是他一个人。除了他之外，有没有别的人去过你那？”
“没有。”
穆影笙想了想，把那位Z先生的存在说了一下：“所以，按着姜怀生的说法，这位Z先生，才是真正的幕后人。他甚至说。你们里面一些研究的人，都是他介绍去的。”
“Z先生？”沐谨昱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没听过。”
穆影笙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是早就意料到了的。毕竟厉衍已经审问过那些还活下来的科学家了。他们只说是有人介绍，却也不知道是谁。
心里清楚，那人能做出这样的事，一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的。又怎么会轻易的就让他们抓住他的把柄呢？
沐谨昱看穆影笙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可能不简单。
“是姜怀生告诉你们说，幕后人是Z先生的？”
“是。”
“那有没有可能，根本没有这样一个人，是他在骗你们呢？”
“我们想过。”厉衍从来不认为，姜怀生后面没有人：“可是你也知道。不管是实验室的建成也好，还是你们做的研究也好，甚至是让其它人无法进入塔克里沙漠也好。这些事情都需要极大的手笔。以姜怀生一人之力，做不到。”
沐谨昱蹙眉，他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是：“如果真有这样的一个人，那他的地位肯定也不低。不然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可能？”
厉衍跟穆影笙沉默，这才是他们坚决要把那个幕后人找出来的原因。
气氛有些沉重，穆影笙不想继续下去，却知道下一个问题可能会更沉重。
“爸，还有一件事。”
“什么？”
“当年，我妈离开的时候是意外，对吗？”
这件事情她不光是我无奈他那里得到过答案，也问过了楚学民。楚柯是意外死的，当时的情况跟姜怀生说的话一结合。这一点是可以推断出来的。
“是。”
穆影笙把姜怀生之前的话原封不动的重复了一遍，然后就发现沐谨昱的神情变得十分怪异。
“遗物？”
“对。”穆影笙点头：“妈妈的遗物，他还想用这个当做交换。让我放了他。”
“你妈妈可能真的还有遗物在姜怀生那里。”
穆影笙跟厉衍对视了一眼，最后一起看向了沐谨昱。
“什么遗物？”
“当初我要去宁市的时候，走得很急。姜怀生答应了我，把你妈妈也带到宁市去。那时我相信了他。我知道他要用你妈妈来胁迫我。在这个情况下，应该不会伤害你妈妈。我跟他保证，到了宁市一定听他的，为他继续搞研发。
他则答应了我，一定把你妈妈跟你送到宁市去。我并不知道那个时候，其实你已经被穆州带走了。如果我知道我可能当时就不会再继续听他的了。我跟你妈妈在京市有自己的房子。那里的东西，算起来都是我跟你妈妈一起置办的。
除了衣物，一些她平时用的首饰。你妈妈还有写日记的习惯。那份日记，记录了从怀孕，到生下你之间的她每天的胎动，还有身体变化。”
沐谨昱说到这里，目光有几分怀念之色：“你妈妈一直在期待你的到来。她怀你的时候，身体没有太大的反应。孕吐什么的，她都没有。她一直说你很乖巧。那个时候我就说，她怀的一定是个女儿。”
转而看向穆影笙：“所以姜怀生手上有的，应该是那本日记。还有之前的，你妈留下的一些作品，你知道的，你妈是个才女。”
穆影笙跟厉衍面面相觑，心里却同时浮现出疑惑。
只是这样吗？不，她感觉不对劲，不应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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