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之冷笑一声:“公子这个礼确实够大的,搞得方枝有些吃不消了。”
围观宗主们眼珠子瞬间瞪大了百倍,有一人甚至脱口而出叫出来了来者的名字:“毒书生雀温!”
寻声看去,又是那位沈韩宗主……只见他此时已经下巴砸到了脚面,面色忽白忽绿,心绞得说不出话来。
众人心中暗暗道:自家弟子被掉包了竟都没有察觉,若不是心猿意马有心袒护,那就是老眼昏花,不便真假。总而言之不管哪一个,今日之事的种种,都必定是贻笑大方。
看来这下这位沈韩宗主的脸面可谓真是丢到家了,估计祖老宗主泉下有知,棺材盖都盖不住,定要气的一口气从坟里活过来撵着他揍。
而“雀丹”名字一出,不远不近,也轻飘飘的飘进了人群之外保护幼子们的某人耳中。
她闻之身形一震,美眸之中凌波微闪,故作不经意地微微侧身朝人群中看去,揣测不安,不敢上前。
另一边,林木之并未收剑,冷言冷语道:“原来是护国大将军雀丹将军,那方枝刀剑相向,还真是失礼了。”
雀丹淡声道:“方枝公子言重了,我早已辞官,乃是一介平民。”
“言重?”林木之眉头紧锁,想到米宸洛在自己怀中面色惨白的模样,他胸口的怒气只增不减,一字一顿道:“先别说言重不言重的问题,我口味清淡也吃不了你这碟咸菜,我就问你是不是你放箭伤了人?”
雀丹并不藏掖,赔礼道:“手下人不懂事,还请见谅。”
林木之体内炙热如火山喷涌,直奔头脑,眼中杀意愈发浓厚,他唇角轻勾,笑道:“好说好说,既然大将军这么看得起我,见谅还不容易?俗话说得好以眼还眼,以血还血,我这个人最讲道理了,要么让那射箭之人出来我砍了他的胳膊,要么你来偿还,我砍了你的胳膊。”
屋内的白栩栴闻之,抬眸透过窗棂清晰可见林木之手持佩剑散发而出的刺骨寒光,脑中霎时想起了那日在【白云山海】时,林木卿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
“静若啊你知道的,我并不是偏袒方枝,其实他本是一个可以驰骋在江湖的性情中人,将来说不定会有所作为。只可惜被我收走入错了路……但我相信他绝不会行作恶之事,这个孩子只是太过看重情义罢了。”
白栩栴不觉无奈扶额道:“只是太过看重情重义了么?未必如此吧……”
叹了口气,他收回视线瞥眼看去床上脸色微微泛白的少年,目光一掠而过之时发觉门口多出了一人。
白栩栴温润一笑,轻声问道:“这么多年没见了,你不去看看么?”
白三娘迈腿跨过略微有些高的门槛,走进屋内才扯出一丝苦笑,道:“有什么好看的,看了也未必能认出来我了。”
白栩栴道:“那雀温所说属实?你当真把国家密图拱手相送?”
“算是吧。”白三娘寻了一圆木凳子拂裙而坐,美眸始终盯着屋外,喃喃道:“但也不算。”
白栩栴始终如一挂着那张淡如止水的温润,让人看了就感觉舒适,但唯独这一次,看久了会觉得有些累眼。
他轻声问道:“此话怎讲?”
白三娘道:“当初我带黄金数以千计,珠宝首饰百箱有余,就差想要把国库掏空送给他了,当然还有密图只不过我是看过之后记在了脑子里。”说完白三娘还不忘笑着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头。
白栩栴也是无奈扯出一丝笑意,提问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把那堆东西运出去,还可以做到掩人耳目的。”
白三娘道:“别忘了我那时可是当朝公主,宫中人自有宫中人的法子,就像你们有你们的门道一样。”
白栩栴一笑,道:“你们?我这是被看出来了是么?”
白三娘终于把视线收了回来,定格在了面前的“白栩栴”身上,似笑非笑道:“从我回到【白云山海】见到你的第一面就知道了,你一点都不像二哥,他的温润如玉是发自内心,而你只是靠一张假皮,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双手紧握住腰间的板斧,一边悠悠的站起身来,一边继续道:“你这种东西只知外表,却不懂人心,所以永远也装不像人样,反而更让人恶心。”
“白栩栴”哈哈一笑,拍手叫好:“毕灵公主的英姿依旧不减当年呐!只是我并非恶意,而是受人之托。”
“你什么意思?”白三娘眉头紧皱,心中隐隐萌生出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
然而,很快“白栩栴”便证实了她原本以为会是个不切实际的猜想:“你的大将军让我来找你的,只要你来帮助我们,你们自然而然就可以在一起了。”
白三娘眉梢轻挑露出不屑,实则握着板斧的双手已经死死攥紧,似在做艰难挣扎,毕竟此时此刻雀丹确实就在屋外,事实如此,无可厚非。
“白栩栴”见状,唇角轻勾,他悠哉的走到白三娘的身边,低声细语,蛊惑人心:“你不是一直都想和雀丹在一起吗?为了他你连自己的人民,自己的国家,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兄弟姐妹全都背叛了,这群半路出现的虚假亲情还有必要维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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