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我已经完全忽略了我脚上的那点小伤,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匆匆的走过去,将他整个人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上前,又毫不犹豫的踹了他一脚,皱起了眉头,“你出去那么着急吗?连一把伞都来不及拿?你在发烧,你知不知道?”
“呵,我当然知道,就是因为我在发烧,你现在才那么胆大妄为,三番四次的对我动脚。给我滚回去坐好。”
“你给我滚去卫生间洗澡,然后滚到床上躺好!”我昂着头,用他的口气,把他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苏荆临与我对视了片刻,将手里的袋子塞进了我的手里,摆了摆手,说:“伤口自己处理,别再过来吵我,否则的话,我就不客气。我现在只是病了,但还没有死。”
完,就直接甩了脚上的鞋子,拖鞋也不穿,直接赤脚,抬手揉了揉额头,这回应该是真的不舒服,走了一半,脚步停了停,身子晃动了一下,往边上靠了靠,一手迅速的抵上了一旁的墙壁,稳住了自己的身子,他稍稍站了一会之后,才又继续往里走。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实在是硬不下心肠,明知道他其实不会领情,但还是忍不住开口,“喂,你先吃药,好不好?”
“不用,我睡一觉就会好,你自便,不要吵我。走的时候,把地上的血迹擦干净,别留下关于你的任何东西。”说着,他就进了房间,并关上了门,我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苏荆临不给我这个机会。
我吐了口气,心里奄奄的发沉,侧头看了看那沾满了雨水的袋子,袋口封的很紧,里面的药物被保护的很好,我伸手稍稍触碰了一下,总觉得这上面还有他的体温。在一旁呆愣片刻,我才提着袋子,慢慢的走回了客厅,这会子脚底心倒是能感觉到几分疼痛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肉里一般,又疼又难受。
我打开袋子,里面有消炎药,内服外敷都有,还有一卷纱布,消毒用的碘酒,棉签,镊子。统统都是为我这点小伤口准备的,一样一样的摆放的非常整?。上面还放着一张小字条,写着步骤,和如何用,每一样都非常清楚。
我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脚,整个脚底都是血,能看到伤口,但是却不能看到明显的玻璃渣子。我这个人还是比较怕疼的,那伤口看着比我想象中的严重一点,大概是因为我不管不顾的走了几步,这玻璃渣滓已经嵌进肉里去了。
不能够明显的看到玻璃碎块,我自己个儿弄了好一会,都没有弄好,连玻璃渣滓都没有寻到一点。正当我颓然的想,就这么算了吧的时候,在这充满了风声雨声的屋子里,响起了开门声,没一会,苏荆临照旧用他刚刚回来时候,那副落汤鸡的样子出现在我的面前,脖子上搭着一块毛巾,脸上的水已经被擦干了。
他走到我的面前,目光在我身上扫了几眼,最后落在了我的脚上。然后什么都没说,随手拉了把椅子过来,坐在了我的对面,默不作声的把我的脚扯了过去,放置在了他的腿上,然后冲着我摊开了手掌,目光示意了一下我手上的镊子。
我抿了抿唇,将镊子递了过去。
他伸手接过,低了头,手指摁住了我的脚,说:“忍着点。”
“哦,那你稍微轻点。”我嘟囔着刚说完,苏荆临就毫不留情,快准狠的把那小小的玻璃碎片从我脚底心取了出来。我甚至于都来不及叫一声痛,脚上的玻璃渣滓就已经被取出来了。眼泪水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压根就来不及掉下来,一切就都结束了。
他把我脚推开,从袋子里取了棉签等东西,放置在了我的面前,“剩下的,你应该自己会。”说完,他又咳嗽了几声。
正当我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话都已经到嘴边了,还是被我咽了下去,包包在他附近,他站起来的时候,顺手就把包包丢给了我,然后转身走向了厨房。
我匆匆的将手机从包包里取出来,看了一眼屏幕,是贺正扬打过来的,我忍不住往苏荆临的方向瞄了一眼,心里竟然有些忐忑。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
“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外面,快回家了,先不多说了,今天这个天气,恐怕你也没有办法上我家蹭吃蹭喝了,等我到家了再给你打电话吧。”说完,我也不等贺正扬再说什么,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苏荆临在厨房给自己的倒了一杯水就出来了,回房间之前,他还好心好意的给我提了建议,“你可以等风雨小了再走,或者让他过来接你。”
不过,暂时性的我并没有打算要走,既然都在这里了,我也应该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等他身上的烧退了再走。等我自行就脚上的伤口处理好,先是进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煮来吃,照着现在外面的天气情况来看,这风雨一时半会应该还停不下来。
现在这种时候,最好是不出去。这屋子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冰箱里的食材倒是挺丰富的,应有尽有,总归是不用担心一会吃饭的问题了。随后,我又去储物室拿了清洁工具,将地上的血迹纷纷清洗干净,不留下一点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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