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场比武,东津府这边赢得漂亮,姬长风虽然心有赞叹,但面子上绝对不好看。
可是看看对面连他胸高都不到的半大孩子,恼怒什么的也是生不起来,他扭头看了看围在身边的将士们,不由嗤笑起来,“呵呵…咱们看来真是要败给这位阮小将军,绕道而走了呢!”
话音一落,诸位将士俱是一脸的不服之气。就算一兵一卒之胜,那又如何?打仗看的是用兵之道。“将军!我来!”一位武将按捺不了急躁的情绪,手握长刀,焦躁的盘桓在阵前数遍,恨不得冲上前去,教训教训东津府小儿们。
“就你这暴脾气不改,去了还真不一定行!”旁边的一位儒雅的文人模样的将士,一身儒袍,单肩被甲,手里玩弄一把纸扇,打趣道。
“文君,你去!”姬长风看着那莽汉,也跟着乐了一把,但出言立即让周围的将士都闭嘴了,相互看看,一位武将出声问,“将军!是不是太把他们当回事儿?”
朱文君,一位儒将,其身手虽然一般,但关键是其熟读兵书,精研阵法,常常用少量的兵马,精细组合,就能达到十倍甚至于数十倍效果。论其带兵作战能力,姬长风麾下的文臣武将没有不服的。此时派他出战,是不是太抬举对方小儿了?
朱文君也收敛了眼底的微笑,神情冷静下来,对方目前看,单兵作战,屡屡出奇不意,用兵之道上尚待考量,姬长风将军这样的命令,绝对不会无的放矢,大概还是有什么自己没有看到的地方。
“是!将军。”朱文君把扇子收起来,别在后腰上,一招手,身后出列了九十九人向阵前走去。
来到中间,朱文君把扇子取在手中,双足前后立定,右手高举扇子,左手胸前掐决,如鹤高歌,单手环臂,哗啦打开扇子,左脚向前一跨,立即有十人向左前移动,横扇一扫,再有十人接空而列,回身一转,扇子若剑招右指,立即有人跟随而上。
就见朱文君立于士兵之间,手里纸扇或开或合,身形或前或后,一阵挥舞,如翩翩起舞的鹤,舒畅而优美,差点就忽略了随着他的动作,百人忽来忽往,转眼间就在两军间摆下了一个可圆可方的,可攻可守的小阵。
称小,是因为用人只有百,占地也不过数丈。但细查其间,阴阳五行,皆有脉可寻。
阮清这边,多少人看着那摆阵的兵马,心里暗暗吃惊,姬长风远道而来,必是不会善罢甘休,但用这样的手法,委实没有小看东津府守军的意思。
可是军阵,东津府兵马接触这块的人还是不多,即使在新兵训练营里也有讲到兵法和军阵,什么“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天地三才阵”等都有听过,这是什么阵,似圆似方,看不出来,但能感觉到其中暗藏的首尾互衔,杀机暗藏。
“此阵为上古奇阵‘八阵图’推演而来,阵数有九,中心零着,大将握之。”窦月栀挤到阮清身边,小声道。
她盯着前面的人数摆位,手伸到腰间挂着的一把巴掌大的若石若铁的小算盘,手指暗拨,推演着阵法的演变,心里暗暗计算着。
这把小算盘来路可不简单,是姜四爷珍藏的宝贝。听说用材取自飞星垂翼而得。看她对数字推演有种天生的异禀,心生欢喜,就传给了她。
“可惜,今日是小阵,本应阵中有阵,营中有营,曲折相对,角落勾连,今日因人数少,兵种限制,被简乎方圆,方以矩步,圆以缀行,改八呈六,溯源古法,若是指挥得当,再辅以兵强,可谓水泼不入。”
听窦月栀所述,阮清也大致看出了问题所在。此阵按八阵图演变,内一外六,外正内奇,指挥兵将者居中,外围六子阵,中间奇兵自任意点接应外围,相互间距离相等,就没有了距离差,控制起来就简单了。
就如在东五城所见的‘七星阵’,是占了地形间等比距离,形成相互拱卫之势,无形中放大了兵势威力。想不到姬长风麾下这样的能人辈出,怪不知可以无视武德帝,‘挟倾城以令诸豪杰’。
姬长风这边,不少的将士素知朱文君的为人,不做就罢,做就做好。今日他居然面对一个十来岁的小将军摆下了自己研习多年,但从来未见出手的‘六花阵’,可见他眼里如何看重将军的命令和对阵的严谨。这下有得看了,除了震惊外,不少人心了暗自乐呵起来。
列阵已毕,姬长风上前高声道,“小将军看我这阵法可否入眼?请阮小将军出百人破阵。”
“我去!”窦月栀手握长枪出列道。
旁边看了多时,被眼前军阵弄得手足无措,急躁的抓耳挠腮的张伟海不由愣了一下,兵法军阵,他也是有涉猎的,普通阵法多少了解,但眼前这个阵法从来未见过,自己也是摸不着头脑。这个跟着阮清身边,寡言少语的少年可以吗?
看阮清慎重的点点头。张伟海不由的心生希望,出言问道,“可是有破解之法?”
“呵呵…没有!”窦月栀似乎没有他们那么的乐观,却也不是很紧张,随口一句,令充满希翼的张伟海立即塌下了肩膀。心道,“我就说!这阵看起来就不简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